我已經和辛思純說好了,天亮之前千萬不能出來,我在心裏暗暗祈禱,辛思純會聽我的話。
淩晨兩點左右,我和四叔到縣裏一家燒烤店吃了點東西,就匆匆跑到旅店去休息。
這一覺我直接睡到九點多才起來,四叔比我起得早一點,等我起來的時候,他已經買好了早飯。
他讓我趕緊收拾一下,還特意給我準備了一套西服讓我換上。
“你先別著急回去,我已經讓夥計過去幫你打掃蛇場了,你先和我去送一趟淩龍翠。”
四叔將豆漿油條退給我,催促我趕緊吃東西,然後和他出去辦事。
“我有點事要趕緊回蛇場,真不能和你一起去。”
我心裏還惦記著辛思純,想趕緊回去,看看她現在的情況。
“我知道你擔心辛思純,你放心吧,我的夥計會好好照顧她的,她留在我這,總比留在你家安全!”
四叔一眼就看透了我的想法,奸笑了一聲,眼神中透出幾分深意。
我嘴角抽出了一下,看樣子他早就發覺,我把辛思純藏在哪了。
既然現在她已經在四叔手裏了,我還能說什麼,隻好答應和他一起去送淩龍翠。
換好衣服之後,四叔讓我開車,他坐在後座,我按照他指的路,驅車朝著目的地趕去。
四叔要去的地方,並不在本市,我開了四個多小時的車,才終於趕到金主所在的市區。
這個市我隻來過一次,還是在幾年前,為了給我媽看腿病,到這邊的醫院打聽過。
可以說我對這座城市,我完全不了解,但四叔對這裏非常熟悉。
按照他指出的路,我七拐八拐的將車子,開到了一條很繁華的街道上。
四叔讓我將車子停在路邊,就招呼我下車,我有點好奇,畢竟這裏並不是居民區。
以往我們遇到的金主,包括經常和四叔合作的梁總在內,都喜歡住在別墅區。
我還是頭一次遇見,住在商業區裏麵的金主。
我們兩個剛下車,迎麵就有個穿著一身米色休閑裝,長相非常普通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這人也沒吭聲,但四叔明顯認識他,四叔隻招呼我和他一起,跟著這個中年人身後走。
中年人經過兩家商鋪,在一家咖啡廳門口停下,他立刻招呼我們進了咖啡廳,一路帶著我們走到二樓的樓口。
上了二樓之後,我才發現這裏更像是一個茶館,裝修非常古樸,正對著二樓大門的牆上,還掛著一副山水畫,看上去頗為文藝。
二樓都是隔間,每隔隔間的門都關上了,我站在走廊裏,根本看不到每一個房間的裏麵的情形。
中年男人把我們,帶到最裏麵一個隔間的門口,他敲了敲門,就轉身離開了。
四叔看他走了之後,推開門就快步走了進去,我跟在他身後反手將門關上了。
剛進門我就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使人心情瞬間就平和了下來。
這個隔間並不大,也沒有什麼家具,整個房間之中,隻有一張實木圓桌,擺在房間的中間。
我剛剛聞到的茶香味,就是從桌子上的茶杯裏,散發出來的。
等我關上門之後,四叔已經坐在桌邊了,我轉過身剛好看到這房間裏,除了我和四叔之外,房間裏還有二個人。
一個是我很久都沒有見過的梁總,他依舊西裝革履,唯一不同的是,之前他每次都無視我,但這次我剛進門,他就衝著我冷笑。
這人的眼神本來就透著一股陰冷,尤其是在他對著人笑的時候,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殺氣。
我心裏一驚,不禁感到脊背發寒,我趕忙避開眼神,朝著坐在梁總旁邊的人看去。
梁總旁邊坐著的是一個老頭,和所有老人一樣,他滿臉皺紋,眼睛渾濁,即使坐在桌邊,也依舊佝僂著背,單看外表我推測他的年齡,至少得在六十歲以上了。
“四叔,從前還真是小看了你這個徒弟。”
梁總倒了杯茶,很客氣的遞到四叔跟前,似笑非笑的說。
四叔也沒吭聲,而是從懷中拿出了淩龍翠,放在圓桌的正中央。
坐在梁總旁邊的老頭,在看到這個木盒子的瞬間,眼神中突然放出一絲光亮。
我突然有種錯覺,這老頭看淩龍翠的眼神,就像陷在沼澤中的人,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齊先生,東西我已經給您帶來了,酬勞你打算什麼時候給?”
四叔將木盒子打開之後,低頭看著茶杯中,起起伏伏的茶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