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不問,隻是心裏過於煩躁,根本沒有心情去詢問。
如果是其他人求我幫忙,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拒絕,關鍵這人是曹剛,我隻好敷衍著去看看。
到時候如果容易治好,那就幫忙治治病,如果處理起來比較麻煩,我幹脆和其他人眾口一詞,也說那人瘋了,也就把事情推掉了。
曹剛看了我一眼,微微點了點頭,隻是從他臉上,浮現出的滿滿的不信任,就足有證明,他覺察到了我的反常。
我把他安排到,從前四叔住過的房間隔壁,就催促他趕緊去休息,我則躺在床上,繼續看四叔給我的那本書。
四叔這人雖然不靠譜,但不得不承認,他給我的這本入門的書還不錯,裏麵的內容,基本都是一些常識,基本都能用得到。
我看了兩個小時的書,就開始犯困,我幹脆將書放在一邊,躺在床上沒過多久,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隻是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剛睡著我就感覺有人在擠我。
我以為是木雪湊過來了,也沒太在意,下意識的朝旁邊竄了竄。
但很快我又感到有人在擠我,我這才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木雪絕對不會這樣擠我,她雖然偶爾也會撒嬌,但絕對不會大半夜不睡覺,和我鬧著玩。
我不耐煩的睜開眼睛,稍微側過頭,就對上了一雙冷冰冰的眼睛。
這張臉幾乎貼在了我的臉上,我跟本看不清他的五官,但我卻能清楚的感受到,那雙眼睛中,迸射出的冰冷的殺意。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和這張臉拉開距離,但此刻任憑我怎麼躲避,那張臉都一直和我靠得特別近,從臉上呼出來的冰冷氣息,直衝我的麵門。
此刻我感受到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心更像是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似得。
很快我就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並不是有一張臉緊貼著我,而是有一顆頭,長在我的脖子上,我們兩個共用一體,我當然不可能躲得過他。
我掙紮了一下,幹脆仰麵躺在床上,這樣至少避免和那張臉對視。
隻是這是我仍然能感覺到,有雙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我,近在咫尺的眼睛,讓我幾欲崩潰。
然而更讓我崩潰的是,此刻我才驚愕的發現,現在所處的房間,非常的陌生。
我確信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裏,雖說同樣是臥室,但這間臥室的裝修風格,卻和我的臥室完全不同。
我心裏不禁暗暗想著,這裏是什麼地方,難道是有人趁我睡著,把我搬到這裏來的?
偏偏這時我突然看到一隻粗壯的手臂,橫到了我的麵前,五指成鉤朝著我的心口抓了過來。
“你要幹嘛!?”
我忍不住狂吼了一聲,猛然從夢中驚醒,這才發現剛剛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我現在仍然躺在自己的臥室裏麵,木雪正躺在我的床邊,一切和平時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同。
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我發覺自己在做夢的時候,汗水竟然將整個枕頭都弄濕了。
“嚇我一跳,你做噩夢了?”
這時木雪的聲音,含糊不清的從旁邊傳來,語氣中充滿了困意。
我看了一眼時間,才早上六點,也難怪她會覺得困,隻是我現在再想睡也睡不著了,剛才那個夢,帶給我的衝擊力實在太大了。
我不禁想到了自己,難道剛才那個夢,是在暗示我什麼?
“龍爺剛才那個夢,你怎麼看?”
我想了半天,想的腦仁都有些疼,仍然沒有想出什麼思路來。
“不太確定,不過我覺得這有可能是一種預感。”
白環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了半天,才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想起了上次,看到石家死去瑤瑤的夢,心說,這該不會也又什麼邪祟出現?
我心裏這般想著,就匆匆下了床,換好衣服就匆匆出了門,去叫曹剛起來出發。
曹剛休息了一晚之後,臉上緩和了很多,他見我出現在他門口,並沒有多驚訝,拿著衣服就匆匆的離開了。
我們兩個在縣城的小餐館,吃了點東西,曹剛就驅車朝著,曹老師那個同學家趕去。
路上曹剛特意給我介紹了一下,曹老師周圍同學家。
這個人叫遊樂,是個開電器廠的,家境比較殷實,為人圓滑隨和,始終生活的很平靜。
但偏偏每一天,這個人突然變得特別狂躁,不到一天的功夫,他就徹底瘋了。
他逮誰就和誰說,有人要上他的身,那個人時時刻刻跟著他,怎麼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