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黑精致的車門打開,一雙蹭亮的紀梵希皮鞋落地,瞬間被沾上雨水,高大挺拔的身子從車內踏出,純黑色的傘柄被修潔如玉的手握著,撐在頭頂。邪魅輕狂的黑眸,準確無誤地鎖定在前方的小女人身上,踱步上前。
公交站台內,一輛車停了下來,接走了剛才打電話的小女孩。
遠處跑來一個男人,拉過身旁那個家庭主婦,兩人細碎的話語漸行漸遠。
公交車來了又停,停了又走。
一會的時間,站台內安靜了許多,耳邊隻聽得嘩嘩雨聲。
突然,一把傘撐在程子希頭頂,將她籠罩。
子希一愣,轉過頭去。
對上傅墨衡那雙黑眸,隻覺紛亂的雨幕,在他強勢專橫的出現下,都淪為背景,周圍的人,物都變得虛化,隻剩他嘴裏一句。
“跟我回家。”
要知道,就在剛才,她還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站在那,像隻急待被人認領的小狗。
在我工作室樓下的,是你。子希肯定的說道。
她早該想到的,依他的性子,怎麼可能放任她不管不顧。可是,他又為什麼隻默默在一旁,什麼都不做呢。
“你......”
話聲未完,子希便覺得眼前一花,一頭栽進前方寬闊的懷抱,隻剩耳邊傳來的傅墨衡著急的呼聲。
—
子希再次醒來,發現自己正趟在一個臥室裏。
這床,她怎麼會忘,半個月前她也是從這上麵醒來的。
頭昏昏的,動了動手臂,結果發現根本沒有力氣。
“她怎麼會突然昏倒。”傅墨衡清冷的聲線隱約從門外傳來。
“程小姐這段時間,持續強度地加班工作,身體已經吃不消了,再加上她身體本來就虛弱不堪。”
低沉的聲音夾著著隱忍的怒氣,“她好端端的,身體怎麼會虛弱。”
陳醫生支吾半天,隻得說道:“這個隻有等程小姐醒了,才能知道,我還開了點退燒藥,記得按時吃藥。”
“李姨,幫我送陳醫生出去。”
“陳醫生,這邊請。”
門外突然安靜下來。
子希感覺門外的人沉默地站了很久,才推門而入。
傅墨衡走至床邊,看到程子希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像個蒼白又精致的瓷娃娃。
專注地看了好一會,伸手佛去了子希額頭,散落的發絲,便走開了。
子希睫毛微不可視的輕顫了一下,虛開一隻眼睛,聽到浴室傳來嘩嘩水聲,才長舒了一口氣。
好險,他要是在繼續看下去,自己的臉都要繃不住了。
我怎麼能暈了呢,這下羊入虎口了吧。
還沒等子希心裏的小九九打完,浴室的門就被推開。
程子希趕緊閉上眼。
突然,床的左邊突然塌陷,一股子沐浴露的味道充斥著子希的鼻腔。傅墨衡鑽進被子,修長有力的長臂一伸,溫香軟玉抱個滿懷。
子希觸在堅實的胸膛,渾身僵硬,動也不敢動一下。
好家夥,這發的燒都跟著冷汗一起出了。
頭頂一聲輕笑傳來,噴出的溫熱氣體全部灑在子希的耳畔。
“還準備裝多久。”
子希聞言,抬起眼簾,對上那雙邪魅的眸子,埋怨道:“你早看出來了。”還讓我繼續裝睡。
“拆穿你,哪能看到你這麼可愛的一麵。”傅墨衡笑著捏了下她的鼻子。
“無聊。”子希將臉轉向另一邊,“快鬆開我。”
傅墨衡聞言,不僅不鬆,反而手臂一用力,將子希放在自己身上。
子希臉一紅,暗自吞了口水。
兩個人這麼緊密相隔,好像都能聽到衣裳下,彼此的心跳聲。
“砰,砰,砰。”
兩人相對無言,寂靜的臥室,跳動聲愈來愈大。
子希羞赧。
該不會是我的心跳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