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段棋的這番問話,駱興隨即就將頭轉了過去,兩隻眼睛緊緊的盯著段棋看了幾許之後,嘴角微微的向上輕揚了一下,淡笑道。
“嗬,倒也並非難言之隱,隻不過這本本子,確是一個十足的燙手山芋啊。”
哦?這究竟是何意?駱興的如此深奧,可把段棋等人給懵了,如此的一番敘述,他們也實在沒搞明白,這駱興的究竟是哪國話呀。
“其實這本簿子,並不是別的,正是他們錦衣衛辦事所用的{無常簿}。”
“{無常簿}?”
段棋歇著自己的腦袋,滿臉疑惑的問道。
“這所謂的{無常簿},那便是錦衣衛在辦案之時,將所有辦案的過程,及當事人所的話,全部要記錄在冊的。”
到這,駱興頓了頓,不知為何,他突然之間將自己的眼神在一旁的蘇仨身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似有寓意一般。
簡單的停頓之後,駱興咽了口口水之後,又繼續道。
“換言之,穆琰姑娘的父親,穆百戶在當差的這些時間歲月裏,他究竟辦過什麼案子,為朝廷,為皇上做過多少事,那可是全部記錄在這上麵的。興許能在這簿子上的字裏行間之內,能找到些許的線索。”
聽到了線索二字之後,蘇仨興奮的在一旁大聲道。
“那也就是,可以通過那本簿子上的內容,找到穆琰姑娘父親的下落嗎?”
“並非如此。”
駱興搖了搖頭。
“按理,身為錦衣衛,這本{無常簿}那是隨身攜帶,隻要一日當差,這本{無常簿}是一日不離身的,可如今這本簿子,穆百戶竟留在了自己家中,並留在了穆琰姑娘的手裏,此事實在蹊蹺。”
“那興許是老穆他出門忘了攜帶也不定啊,不定這老穆出門走得急,忘了待在身上也不定啊。”
晉問道。
不,絕不會這麼簡單,駱興心想著。
“晉,本官問你。”
“是。”
“一個即將上戰場的士兵,身上最重要的是什麼?”
晉鼓起了自己的嘴來,仔細的在腦中思索了片刻之後,立即回答道。
“武器啊!當然是大砍刀啊!”
駱興點了點頭。
“那你,會不會有士兵上戰場不帶兵器,不帶大砍刀的?”
“那怎麼會呢!一個即將要上戰場的士兵,怎會有不帶兵器之!倘若手中尚無兵器,那又何來戰鬥之?”
“是啊,這個淺顯的道理,晉你也心知肚明。要知道,{無常簿},這就相當於一個士兵的兵器,如果一個士兵手中無兵器在手,是絕不會上戰場的,一個錦衣衛,若不身攜{無常簿},那也是絕不會出勤作差的。”
看樣子這{無常簿},果真是一個非常不得了的東西,簿子中蘊藏著朝廷乃至皇上的各種見不得光的秘密才是啊。
當駱興敘述至此,段棋的心中隨即頓生一陣寒意,恐怕這區區一本{無常簿},背後隱藏著的,莫不是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