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著神情落寞的楊俊帆，言小歡知道，自己問的問題讓他為難了，而她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他為難。
於是，她自嘲地笑了，說：“你如果不知道怎麼回答的話，可以不用回答的。”
楊俊帆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不停地切著碟子裏的牛排。
將他的動作盡收眼底，言小歡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不好，她善解人意地說：“學長，我們走吧。”
停下手中的動作，楊俊帆知道自己的壞心情影響了言小歡，他滿懷歉意地對言小歡笑了笑，說：“小歡，今天真的很抱歉。”
他本來想說請言小歡吃飯，就當是慶祝她結婚的，可是，沒有想到會偶遇回國的麥倩楠，即使兩人已經分開很長一段時間了，再見到麥倩楠，他還是會受到麥倩楠的影響。
“你不用對我說‘抱歉’。”
永遠都不用對我說抱歉。
言小歡在心裏加了一句，因為她喜歡他，所以她包容他所有的缺點，也原諒他無意中對她造成的所有傷害。
喜歡一個人，是沒有任何理智可言的，在楊俊帆的身上，言小歡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
楊俊帆輕歎一口氣，買單離開了餐廳。
餐廳不遠就是有名的河畔，楊俊帆並沒有到停車場開車，言小歡知道他有心事，於是，她靜靜地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安靜地走了一段路，楊俊帆突然開口說：“她離開七百多天，沒有想到她會回來，沒有想到她回來不告訴我。”
言小歡沒有開口附和，隻是忍著一陣陣的心痛聽著他說著他與別人的故事。
“她離開的時候，我跟她說過，不管她出國多久，我都會等她的，可是，她卻讓我不要等她。”楊俊帆說著抬頭望了天邊璀璨的星子一眼，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言小歡沒有忍住，終於還是開口，問：“分開這麼久，你還愛她嗎？”
楊俊帆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看著猶如一個小跟班一樣跟在他的身後的言小歡，臉上慢慢地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說：“怎麼能不愛呢？我不知道以後能不能跟她在一起，可是，我知道的是，我不會像愛她一樣去愛其他人。”
聽了這樣的話，言小歡隻覺得心裏好像被人用針刺著一樣，一陣陣地痛，她難受得想要放聲大哭，可是，她卻隻能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說：“學姐知道一定會很感動的。”
楊俊帆扯扯唇，望著言小歡，說：“小歡，你懂得愛一個人的感覺嗎？不管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不管分開多長時間，不管你心裏多難受，你還是會原諒她。”
言小歡笑了笑，說不出話來，這樣的感覺，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了，可是，她卻不能對楊俊帆坦白，甚至，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在他的麵前偽裝下去了。
此刻的她隻覺得鼻子酸酸的，眼淚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衝破眼眶，而在這樣的他麵前流眼淚，是她的自尊不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