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到兩人長大之後變得有些疏遠的方筱悠心情已經不是很好了,現在聽到莫子修以嘲諷不已的態度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她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了。她的臉色沉了下來,語氣也變得尖銳了,說:“莫子修,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今天在公司也是這樣,我又沒有得罪你,你幹嘛給我臉色看啊?我剛才好好地和你說話,你幹嘛陰陽怪氣的啊?你到底是還沒有度過漫長的青春期還是提早來到更年期啊?”
感覺到方筱悠好像一個刺蝟一樣攻擊自己的莫子修臉上嘲諷的笑容變得更加深了,他說:“覺得我給你臉色看,你可以不看啊!誰讓你跑來看我的臉色的?”
沒有料到莫子修竟然會這樣毫不留情地嘲諷自己的方筱悠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見到莫子修臉上的嘲諷,隻覺得麵前的人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會一直包容自己的人。心酸的感覺頓時席卷了全身,可是,一直以來兩人都處在鬥爭的位置,不願意在他的麵前露出自己虛弱的一麵的她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迅速地武裝成那個不管怎樣都沒有辦法打倒的自己,她說:“莫子修,你少這樣跟我說話,我不管你在哪裏受了氣,都不要把氣出在我的身上,我不是你的出氣筒。”
說完,方筱悠不再理會莫子修,她“刷”地關上窗戶,拉上了窗簾。
然而,沒有再見到莫子修的她心裏還是覺得難受不已,甚至,她覺得鼻子酸酸的,當她感受到有溫熱的液體從臉上滑落的時候,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地碰了一下,隨後,將手指湊到眼前一看,注意到指尖晶瑩的液體,她自嘲地笑了。
一直以來,她都是以“女漢子”的形象示人,她幾乎都要忘記自己上一次掉眼淚是哪一個鹹豐年代的事情,沒有想到,莫子修竟然能輕易地引出她的淚水。
想到莫子修這段時間來的陰陽怪氣,她隻覺得心酸的感覺幾乎都要將她淹沒了。
仍舊坐在陽台上的莫子修眼睛直直地盯著方筱悠房間那緊閉的窗戶和已經拉上的窗簾,想到剛才她臉上的神色,他自嘲地笑了笑。
其實,今天晚上,他並不打算和她吵架的,他甚至還打算不再堅持那些無謂的堅持,他不打算再裝聖人地等她懂他的心思,他打算當著她的麵,將他的心意原原本本地告訴她。甚至,為了讓自己有勇氣將心裏最深處的話說出來,他還買來了很多的啤酒,想要喝酒壯膽。他一直都在等她回來,他沒有想到的是,回到家的她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那樣的神色他從來都不曾在她的臉上見到過。
想到有別人占據了她的心,他就覺得自己的理智頓時飛到了九霄雲外去,那些刻薄的話語怎麼都沒有辦法止住,就這麼冒了出來。
在心裏暗自咒罵一聲,他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同樣關上了與陽台相連的落地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