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給董老打完電話的言小歡臉上掛著淚痕,商君澤不由得走上前去,關切地詢問:“剛才不是還好端端的,現在怎麼掉眼淚了啊?”
將手機收回口袋裏的言小歡不由得伸手抱住了商君澤,她沒有說話,隻是不停地搖頭。
不想見到她默默地掉眼淚的商君澤繼續追問,說:“到底怎麼了?”
言小歡最後還是忍不住,哽咽著,斷斷續續地將剛才董老和她說的話告訴了商君澤。當她複述了董老的話,她的眼淚掉得更凶了。
想到董老說那一句”就算是爬,我也要爬到她的麵前去見她”,想到這句話中包含著怎樣的心情,商君澤也覺得心裏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
最後,他輕輕地呼了一口氣,說:“好了,不要再哭了,不管怎樣,今天都是值得高興的一天。”
靠在商君澤的懷裏的言小歡重重地點頭,她知道,今天不管是對她還是對董老來說,都是值得高興的一天。
掛掉電話的董老一邊掉著眼淚一邊笑著。這個時候的他宛如熱戀中的毛頭小子一樣,拉開衣櫃,從裏麵拿出了幾套西裝,然而,在即將將西裝裝進行李箱裏的那一刻,他又把西裝掛回了衣櫃中,最後拿出了幾件平日裏穿的長袍,塞進了行李箱中。
因為董老生病,剛從國外回來沒幾天的孫子董承俊見到爺爺收拾行李的舉動,不由得擰眉問:“爺爺,您這是要做什麼?”
當他走到爺爺的麵前,發現爺爺的眼中仍舊有著淚水,他心頭不由得一緊,問:“爺爺,怎麼了?”
從激動中回過神來的董老一把抓住了孫子的手臂,說:“送我到C市去,走,現在就送我過去。”
“現在?”董承俊心頭滿是問號,他不解地問:“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啊,再說了,你要到C市去做什麼?”
“現在就去,現在就去,我現在就要去。”好像個小孩子一樣任性的董老拖著收拾好的行李往外走,嘴裏不斷地重複”現在就去”。
直覺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的董承俊連忙搶過了董老手中的行李箱,說:“爺爺,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慢慢地回過神來的董老望著孫子,說:“我要去見一個幾十年沒有見過的老朋友,我要去見老朋友。”
“可是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啊!”董承俊說,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今天的爺爺反應很奇怪。
董老卻像是完全沒有將孫子的話聽進去一樣,他說:“不行,我現在就要去,我現在就要過去,我已經等了即使年了,我已經沒有多少日子了,我實在等不下去了!”
這一次,話音剛落的董老連行李箱也不要了,他就這麼直直地往外走。
發現天色已經暗下來,直覺爺爺一定會說到做到,想到爺爺最近的身體不好,董承俊隻好拖著行李箱走上前去,拉住了爺爺的手,說:“爺爺,我陪你去,不過,你得等我收拾一下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