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麼?三個月前,這許封實現突破,從練氣境七層突破到了八層,他的修為到了元氣出體的境地,而後在一個月前,竟然和咱們鎮主大戰在青牛山之巔,結果被咱們鎮主擊敗了,而那許家居然不為他療傷,反而廢掉了他的武功,將他關進了水牢之中。”
“哼,如果他戰勝了咱們鎮主,就可以取而代之,成為青牛城的鎮主,那時候就可以統領整個青牛城,幾十萬人,成為一方小霸主,青牛城裏一個個家族,都會來進貢,草藥等各種修煉資源多不勝數。怪不得這許封才突破到了練氣境八層,就挑戰咱們鎮主。”
“據說廢掉他武功的,是許家的許戰那一脈的人,都是同一家族,同血脈的人,這麼做也實在太……”
“那些大家族之中,勾心鬥角,爭權奪利,豈是我們能夠想象得到的?”
“嘿,別說了,許通過來了。”
“過來又如何,他現在在許家裏麵,連個屁都不是,據說他家裏一個仆人,還曾經當麵嘲笑過他,他都不敢還手,簡直就是廢物一個。”
“是不是真的?”
“等下我試給你看。”
……
“嗯,終於到城門口了。”許通看見了青牛城巍峨的大門,心中驀然之間,興奮起來。
“喂,許家廢物。”
突然,正要穿過城門的許通聽到了一個守衛如此說道。
“你說什麼?”
許通環顧四周,發現這城門口,也就自己一個人,而此守衛開口說出來的,又是什麼“許家廢物”,明顯就是指向自己。
“爹爹挑戰失敗,難道現在所有人,都將我們當成廢物,隨意辱罵了麼?”
想到這裏,許通心中升騰起熊熊怒氣,不過他依然一臉地冷靜,走近剛才出聲的那個守衛身邊,又說了一句:“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你,你這個許家廢物。”那個守衛說罷,得意看了看其它的守衛,似乎在說你們瞧,接著他又戲謔地看著許通,道,“怎麼?我說得不是麼?”
“呱”的一聲。
許通一個巴掌就狠狠地掄了過去,冷聲道:“你活膩歪了吧?”
“你,你敢打我,你這是違犯青牛城的鎮律,你這個廢物!”
“哼,打你又如何?還鎮律!”說罷,一連串的啪啪啪啪聲音響起,許通又是正正反反,反反正正,一連給了這個守衛幾十個巴掌。
噗,鮮血從他的嘴中吐出,連帶著幾顆牙齒。
嗆的一聲,被打了幾十個巴掌的那個守衛,拔出了手中的長劍,眼神噴火,一臉的憤怒。
“阿丙,不可胡來。許家是青牛城有記錄的大家族,冒犯他們,黃家為了大局,不會保我們,小心被砍了腦袋。”其中一個年老的守衛說道。
“哼,你那老爹被廢掉了武功,以後等到許家將你逐出,到時候你看我怎麼收拾你。”那個阿丙的守衛抹了把嘴唇,恨恨地道。
“收拾我?”許通冷笑。
啪啪,啪啪。
一下之間,許通又是直接給了這守衛四大巴掌。
“許家少爺,算了吧?”年老的守衛走過來求道。
“哼,先饒了你。”
許通冷笑一聲,接著加快腳步,向著許家府邸跑去。
不過,他內心一點都不平靜。
“爹爹以前是許家家主,不管是在青牛城,還是走出去,知道的人,無不是對我們客客氣氣,卑躬屈膝,一副奴才的摸樣,但是如今爹爹挑戰那黃萬裏失敗了,被廢掉了武功,這些人的本性就漏了出來了!”
“真是人心難測!”
“我們神武國講的是實力為尊,有實力就有地位,走到哪裏,誰都不敢輕視。哼,我若是有足夠的實力,那些人,怎麼敢嘲弄我?家族裏的人,又怎麼敢廢掉我爹爹的武功修為?”
“這修煉的境界,練氣境有九層,一練體通經,二引氣入體,三練氣凝脈,四破竅通武,五內視開識,六錘氣煉神,七元氣出體,八凝氣成兵,九通靈化氣。我現在不過才四層練竅通武,勉強可以將許家家傳的拳法和刀法練得半熟,不過我才十六歲,以後等到我突破到了五層,六層,甚至九層,或者突破到法力境,一定要為爹爹報仇,那些人所給我們的侮辱,我一定要加了千倍,萬倍地奉還給他們。”
許通滿臉地狠辣之色,他咬了咬牙,加快了腳步。
想到自己爹爹這個時候,受著重傷,武功被廢,還被關進那冰冷而殘酷的水牢裏麵,現在過去了一個月,不知道怎麼樣了,不知道他要受了怎麼樣的苦,許通想到這,就一陣心痛,悲傷,憤懣。
青牛城有三大家族,第一大家族就是黃家,黃家勢力最大,因為青牛城的鎮住黃萬裏就是黃家的人,每年不知道多少家族,給青牛城鎮府進貢,就連許家都不例外,而剩下的兩個家族,其中一個就是虎家,另一個就是許通的家族,許家。
許家府邸在青牛城的東邊,占地百畝,裏麵亭台樓閣,假山池水,花樹滿園,極是豪華,府邸裏麵,也是崗哨林立,即便如今大雨傾盆,但這些守衛一動都不敢動,靜靜地挺立在雨中,但相比青牛城城牆上那一個個騎著狼獸的士兵,氣勢上不知道遜色多少。
這個時候,在許家府邸一間房子之中,大廳之上,十幾個人正聚在一起,似乎商談著什麼。
其中一個人,年紀在四五十歲上下,虎背熊腰,長得極是高大,他方字臉,此刻坐在大廳的上首,冷峻無比,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散發出來,令人心悸。
他叫許戰。
下麵兩旁,每邊都分別坐著兩個,都是這許戰的親兄弟,和許戰長得有幾分相似,而他們身後,則是站著四五個年輕人,這個時候,一個個的,他們看著大廳上首坐著的大哥、大伯,一臉的喜色。
“大哥,今晚你召集我們過來,到底商量什麼事情?”左邊坐著的一個中年人,對著自己的大哥開口問道。
“是啊,大哥,到底啥事?”右邊坐在末位的一人也出聲問起來了。
“你們兩個,就是大老粗,要我說啊,這一次大哥叫我們過來,就是要商量家主之位的事情。”
“哈哈,還是三弟了解我。”
許戰坐在大廳的上首,得意地哈哈大笑,而後接著開口道,“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那許封之前是家主,但現在被我們廢掉了武功,而今晚我叫你們過來,就是商量一下家主之位的事情。”
“當然是大哥坐的。”剛才沒開口的一個道。
“沒錯,十多年前,這家主之位,本來就是大哥的。我們才是許家真正的嫡係,當年,那旁係的許封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將家主之位奪了過去。”
“要不是當年大哥你在和那許封比試之前受了傷,可不會輸給他。”
“現在大哥也已經到了練氣境八層,在我們許家所有人之中,實力最高。而且大哥行事果決,隻要我們召集一下許家所有的旁門支係,召開一下家族大會,誰敢不選大哥?”
“不過,那許封怎麼辦?”
“那許封居然去挑戰黃萬裏,現在落敗了,我們也已經將他的武功廢掉,關進了水牢裏麵,折磨得半死,任是他有通天的能力,也翻不出我們的手掌心了,而等到我們召開家族大會,我登上了家主的大位,就要在所有族人麵前,治他的罪,讓族中的人都心服口服。”
“爹,那他兒子許通,我們幹嘛不直接廢掉他的武功?”站在下麵的其中一個年輕人,突然說道。
他也是國字臉,和許戰七八分相似,正是許戰的兒子,許虎。
“對啊,大哥,為什麼你不殺了許通?許通那小子性格沉穩,行事果決,又懂得隱忍,頗有梟雄氣質,留下他可是一個隱患,現在大哥你讓他去萬古絕地尋找天元草,若是他真的找到,大哥豈非就得放出許封?”
“哈哈,許通。”許戰又一次哈哈大笑了起來,“許通這人天賦雖然不高,但的確有梟雄的潛質,就連我們這幾個人的兒子之中,都沒人有他那種氣質。而且據說他還是許封和某個神秘的家族中人生下的孩子,我豈會不知道如果任其發展,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個大大的隱患,但是你們知道不知道,作為一個家族的上位者,掌控著數千人,你要怎麼服人?不能隻靠武力!還有肚量!”
“那萬古絕地,萬年來都是凶險無比的地方,裏麵險地、妖獸無數。平時我們這些練氣七層的人進去殺妖獸,都隻敢在外緣地帶,而如果深入其中,即便是到了法力境,都是有死無生。而天元草,隻有在深處才有,更且天元草生長的地方,一般都有妖獸守護,你說這許通小小的年紀,才不過練氣四層,能夠得到天元草?”
許戰冷哼了一聲,滿臉地不屑,“讓他去尋找那天元草,讓魔獸吞噬了他不好麼?如此一來,不但能夠除掉一個隱患,還顯示出我們這一脈的大度來,何必我們自己親自動手!即便是他真尋找到了天元草,我們難道還能留他?到時候我們還能憑空得到一顆天元草,再除掉他不遲。”
“對,天元草可是一種高等級的藥草,疏經通脈,固本培元,是煉製一些上好丹藥不可或缺的藥草,即使在拍賣行,一般都是有價無市。”
“你們就是頭腦簡單,不知道運用謀略!”許戰教訓道。
“大哥教訓得是。”
“爹高明。”
“大伯高明。”
“對了,大哥,上次你說的那件事情?”許戰三弟雙目熾熱,看著許戰問道。
“這是件大事情,等到召開了家族大會,我登上了家主之位,到時候再宣布出來,給我們族中的人,一個大大的驚喜。”許戰道。
“對,那樣子即使一些人不服,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也就都安心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大廳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急匆匆地走進來一個仆人。
普通一聲跪下,這仆人氣喘籲籲地道:“老爺,老爺,那許通,那許通……”
“阿方,怎麼回事,慢慢說。”許戰不滿地說道。
“許通他,居然,居然活著回來了。”
“什麼?”
聽到這叫做阿方的仆人的話,許戰的幾個弟弟,都霍地站了起來,齊齊地,臉色均是變了變,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而站在他們後麵的那幾個年輕人,更是一臉豬肝色,每個人都露出了陰險的神色。
隻有許戰依然坐在位置之上,一副冷峻摸樣,兩隻牛眼轉了轉,眯了眯,這一瞬間,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現在在哪?”許戰問道。
“就在大廳外麵。”阿方應道。
“大哥,怎麼辦?”下麵一人問道。
“讓他進來。”
“是。”阿方走了出去。
……
“許通拜見幾位長輩,幾位哥哥。”
許通站在大廳之中,對著大廳中的許戰等人,拱了拱手。
燈光之下,隻見他滿臉汙垢,全身上下,完全濕透,一身衣服破爛不堪,早就看不出原來的顏色,而從碎裂的衣服間,看到他身上一道道恐怖的傷痕。
隻是他目光堅毅,讓人不敢直視,特別是目光之中,那股憤懣,更是讓人不敢小瞧。
看著許通如此狼狽的摸樣,許戰等人都是露出一抹快意,而許虎等人卻是一臉戲謔,不過許通卻似乎沒有看見一般,一臉的沉靜。
“許通,你這是求見我們,難道不懂跪下麼?”許虎喝道。
“跪下!”阿方走到他身邊,也曆喝道。
“是。”
許通咬了咬牙,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許通拜見幾位長輩,幾位哥哥。”
“爹爹說過,人,要懂得屈伸,現在我給他們跪下,今後我一定加倍討還回來。”許通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