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雲嫂見汪興南回家了,趕緊前來開門。雙眼掠過他雙手抱著的女子後,一抹驚詫一閃而過。她恭恭敬敬地俯首,垂眼叫了一下:“少爺。”
汪興南低低地回了她後,直接朝二樓邁去。見汪興南上樓進房,雲嫂才緩緩地站直起來。眼光機敏而淩厲,完全沒有普通大幾十歲婦女的散漫,反而更多出一份少有的機敏、果敢。
她年少時,便跟著女主人進了汪家當保姆。她可以說是瞧著汪興南長大成人的。汪家的所有事都瞞不過自己的眼睛,夫人離開去英國前夕就叮囑過自己,命她把少爺照顧穩妥。然而這二十多年以來,她從未看到少爺帶別的女子回來一夜,但現在躺在他身邊的女子難免讓她微微有點擔心。
“放手,你究竟要幹嘛?放手!”張銘雅死命地在他懷中扭動,尷尬的姿勢讓她窘迫到了極至。他如何能如此肆無忌憚,直接抱起她進來呢?何況還有那麼多人,她的顏麵何存!
啪!他使勁地一腳踢開臥室門。把她扔到那張昂貴的寬大海藍色大床裏,俯身就壓了過來。指尖劃過她眉間的輪廓,淺莞,“我誤認為你會很感謝我抱你進來?你雙腳此刻不痛了嗎?”
他為何會了解的,頭,轟!地一聲響。仿佛要裂開一樣。她怎麼都不會料到,出發時她僅是不經意地扭了扭腳腕,這麼細微地小舉動居然也會被他悄無聲息地盡數收入眼中。此人的心機似乎太深了點!這種情形於她來說非常之不利,目標的心機和機敏遠遠地超過了她的估計。
他一下吻上她誘人的嘴唇,靈活的帶著挑逗試探性地撬開了銘雅的牙關。嫻熟的吻技慢慢地引誘著她生澀地迎合。待到他顯然感受到身下美人那焦灼的燥動呼吸。上身劇烈地起伏著,她憋紅臉,正努力吸收著盡可能多的新鮮空氣。
瞧著她那可愛的樣子,他邪惡地衝她笑了下。張銘雅一下羞憤地推開汪興南,倏地自床上支起起身子坐到大床的邊上,努力地把眼淚困在眼中,久久沒說話。
汪興南則隨意地橫躺在水床裏,頎長的身體差不多占去多半的空位。他一下坐直起身,把頭搭在她的左肩上,狠狠地一一吻遍她的脖頸、耳朵、還有飄著洗發水的香味的發梢。手臂圍在了銘雅的腰間,一下掰過她的雙肩,低聲呢喃:“親愛的,你清楚自己此刻的模樣,有多美嗎?”
張銘雅微微一怔,身體在他的挑逗下感覺一陣灼熱。她的目光開始逐漸散漫,慢慢地迎合著他所有地要求。
夜晚的月亮借著微風在落地玻璃窗前飛舞,潔淨地地板上映下一道鬼魅地影像,猙獰欲奪人心魄。
在多番纏綿酣暢過後,她支起酸痛的身體慢慢起身。手指在身邊酣睡的男人眼前搖了一搖,她定要確認他的確睡沉了方可以。哪怕她早就在她的嘴上塗過混入安眠藥物的唇膏。
見汪興南完全沒有反應,她方輕輕地打開了臥室的門,折身悄悄滴關上房門出去。
一道輕微地關門聲自門邊傳來,床中的人突然睜開了雙眼,深邃的雙眸在漆黑地暗夜中顯得更加炯炯有神。唇角不禁朝上一翹,“寶貝,貓逮耗子的好戲開幕了。”他陰翳地聲音好似囈語一樣說著。
之前在拍賣中心現場,汪興南就敏銳地發現她的異樣。一個自幼長在那麼複雜經濟環境中的張銘雅,養母由於毒pin暴斃,剩下那逢賭必輸的養父而已。僅僅是一個大學平凡的女生,她如何可以一口就道出文物的價值呢。
太不正常,於是他暗地安排了秦政追蹤她的身份。拍賣舉行到半頭的那會兒,他接到的電話正是秦政打來報告的。盡管現在還查不到這個女子的真實背景,但是有一樣是能夠確定的,也就是此人的出現絕對不簡單!因此他決定打蛇打七寸,他偏要通過她摸透對方的真實企圖!
幽長的二樓過道裏,僅留著昏暗的幾盞廊燈,朦朧而曖昧。張銘雅躡手躡腳地一一搜尋過二樓的每個房間。依據之前被汪興南抱上來時她的仔細觀察,書房多半是挨著臥室的,並且是傭人出入很少的房間。
哢——
打開一扇門,憑著照進屋裏的明月的交界光線。她探索地慢慢行進,寬大的一台紫檀雕花書桌擺在跟前,其間工整地擺放著公文材料。忽然,她眼睛一閃,啟動台麵的顯示器。她焦灼地等候著進到資料文檔。
片刻,顯示器的中間兀自出現一行空格,提示要輸入開機口令。密碼?汪興南的口令是什麼?她停頓一下,突然好像記起了一些關鍵的東西,取下發間別的猶如蝴蝶精美形態的水鑽夾。唇角微微翹起,這是禿鷲給她的超小型高端解碼儀。沒料到如今真地就派上了用途。果真是羅刹暗部裏屈指可數的電腦高手,果然名不虛傳!
剛剛開啟解鎖程序,就見顯示屏上迅速地開始出現一排排的組合密鑰。眼看一個個的錯誤口令被消除,她的神經更加的緊張不安,不斷地回頭瞧著倚牆上的指針行走。
一個清脆的提示音兀自在安靜的房間中發出,她興奮地盯著顯示屏,口令破解通過!她迅速地敲打鍵盤,認真地搜索著汪氏全部交易信息。搜了很久,並沒找到他暗地裏軍事買賣與交易病毒的記錄。
驀地,走廊裏傳來了穩重的行走聲,忽然在門外止了聲。張銘雅警覺地一下摁掉的顯示屏,藏在了桌子的下方。止住呼吸一眨不眨地盯著門口的狀態。
意料中地,緊接著,從門口照進來一道微弱的燈光,而且光亮被越開越亮。一對女士鞋子踩在一道單薄地影子上,是那人!這對鞋她記得,正是汪家的那位保姆的!
雲嫂的雙眼一一掃過房間每一寸角落,莫非是她眼花?她剛剛經過這個房間的那會兒,分明發現裏麵有燈光,因此才開門進來瞧瞧的。
片刻後,在關門聲又一次傳來時。銘雅方長長地舒了口氣息,額頭早就滲出了點點細汗。幸好沒被發現。她叮!一聲倚在了書桌的一邊,仿佛幾乎虛脫一般合上雙眼。待那個煩人的婦女下樓後,她方可以回到屋子……
臥室內若大的深藍水床中,忽隱忽現地閃著一絲幽藍的燈光。男人似鷹隼一樣的深邃雙眸緊緊地盯著他手裏的微型監視器,顯示屏裏張銘雅似是驚慌過後從桌子底下爬起來,小心謹慎地輕輕扭著房間的黃銅門柄。將頭稍稍地探出門外,在肯定無人發現後,側身出去合上了房門。
“親愛的,看來你是著實被雲嫂給嚇到了。”他唇角勾起一絲邪魅地笑容兀自說道。哢的一聲,關上顯示器,他的明眸裏劃過一摸寓意不明的情愫。
張銘雅小心翼翼地爬上水床,唯恐吵醒了夢中的他。纖瘦的身體輕輕地鑽進了被子,剛準備合上雙眸,忽然感到一道矯健的影子壓了上來。
“親愛的,剛哪兒了?”沙啞的嗓音突然在耳邊響來。曖昧的呼吸撲在麵頰癢癢的。
聽此,她猛然張開眸子,驚恐地睜大了雙眼看著赤裸的汪興南。唇角窘迫地擠出聲音,“去,去衛生間!”不,她居然緊張?平靜!平靜!她屏氣自我安慰,一次一次次告誡自己道。
男人興致盎然地挑起她垂落在鬢間的發絲,在手中把玩般一眨不眨地遲遲凝視著她,似乎要一下看透她全部的想法。惹人發毛的目光,令她忍不住垂下好似蝴蝶翅膀般濃密睫毛,試圖逃離他淩厲的雙眼。
他邪惡笑了,故意說:“怪不得你身上這麼冰。”說罷一下牢牢地把她摟在懷中,“我給你取暖吧?”
她緊張地掙紮一般掙紮了一下,不一會兒就感覺一陣窒息的痛苦。他是要扼死她嗎?這麼用力勒得她好疼!骨架都幾乎要被他給摟碎掉。睨了一下身上的他,虐待狂!死到女子手裏也活該!
他是有意的嗎?明顯是的!不然,他又何嚐不了解她有多痛呢?可是這丫頭真並非一般地膽大,竟敢查資料查到他的這裏。看來她等待這一天似乎很長時間了呢。何況,既然她是自動送到門上來的女人,他又何不美美地享受一下呢?要明白沒有任何事比養著一隻不訓的小獸,要更好玩的了。那麼他就跟她耍耍也不是個壞主意。
冰冷的夜晚,碩大的雨滴重重地砸到地上,雨水濺起高高的花瓣。幽暗的街巷內,隨意堆放著廢棄物和木板。水井蓋可能由於排水口不夠大,慢慢地有了點積水,汙水夾帶著道路上的淤泥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朽味道。湍急的汙水集合成一條線綿延地在地麵奔跑。慢慢地集合的汙水裏加入了一股淡淡地紅色液體,漸漸地顏色越來越深。
小巷的盡頭忽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驚叫,似是誰發出的最終哀求。
“我拜托你,別殺我,別動手,有事可以商量,再說,我壓根就跟你沒見過呀?”一位男子渾身汙水,左膝處在不斷地抽搐,深紅的血液自傷口處泉湧出來。不停顫抖的軀體仰躺著直往後退。凸顯的雙目中閃過無限的恐懼,直直地盯著眼前那隻對準他的槍。
“咱們又沒見過麵,你為何要致我於死地?”地麵的男子竭盡全力在做最終的哀求。
冷酷的唇角慢慢溢出冰冷的嗓音,“我們是沒見過,你見過汪興南就夠了。怨就怨你不應那麼貪心,自作主張同汪興南簽定那個契約,你就沒想過她的處境?”拿著槍的右手慢慢改變方位,自男子受傷的左膝那裏緩緩移到心口。雨滴打在手槍口,聚集成滑動的大珠子非常有節奏地跌落下去。
“現在我就做點好事,趁早送你去陰間,省得再害人。”他冷漠的嗓音裏滲透著一些嘲諷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