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有情人(3 / 3)

他一直都在等著,等著她來到自己麵前,等著她來質問為什麼,等著她求自己。可是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張銘雅依然沒有來到他的眼前,她甚至哪怕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來。

她的寧靜,她的無動於衷,令她感到微微的失落,甚至有一絲挑戰失敗的落魄,可如此的感覺他從來沒有體驗過。

究竟為什麼?她是為什麼才不肯開口來求自己?莫非她其實不愛他麼?他敢向天發誓隻要張銘雅來求他去愛她,他絕對會很好地疼她。即便,他這輩子都沒法給她一個名分。不過他還是會溫柔地疼她,哪怕是一生一世!

一想到這些,汪興南的心裏就感覺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在不經意之間他的眉頭竟擰成了一團。旋即他轉身拿起桌麵的車鎖,駕車朝別墅直奔而去。

疾馳的轎車在陡然打了個轉之後停下來,地麵被車胎打磨上顯眼的刹車印跡。汪興南透過車窗老遠就看到一道獨單、消瘦的身影出現在沙灘上。他猛地一下關上車門,徑直朝海邊的人走去。

張銘雅獨自一人安靜地坐在海邊,雙眸一眨不眨地望著平靜的海平麵,好像在認真地想著什麼一樣。驀地一個挺拔的身影遮住了她的視野。沿著身體慢慢向上看,便見汪興南陰沉的麵頰毫無一絲笑意。這就是自己日夜思念魂牽夢縈的男人麼?他願意來看她,也許就是為了想瞧瞧她現在變的有多頹廢了吧。

唇角淺淺地勾起一絲笑意之後,張銘雅才慢慢地站了起來。她一直沒有說話,雙眼在他的臉上略略一掃而過,便轉身要走。她不想讓這個男人有任何機會來羞辱自己,起碼她僅剩的一絲自尊也不允許這樣!

張銘雅僅僅是一個眼神,汪興南就讀出了她對自己的冷漠。惱怒的火苗又一次堆積燃燒起來。他蠻力地一把將她拉在手中,眸子裏折射出懾人的寒光,“你好像有什麼話忘記跟我說了吧?”他的聲音極其低沉,好像是在竭力地壓製著心中的怒火。

張銘雅的唇角略略往上勾起,“有嗎?”她是聲線充斥著自嘲的意味,“我還以為早已有人代替我說過了呢!”他在外頭的女人不計其數,為此爭風吃醋的大概也不少吧。她又何來資格去質問他啊?

雙手猛地扭過她的肩膀,強迫她看向他,“張銘雅!我要聽到你親口說!”抓著她肩膀的手的力氣在慢慢加大,他的手指幾乎要陷到她的肉裏去。

她的麵頰依然帶著原本的微笑,她認真地看著他,接著慢慢地說道,“我恭喜你跟蕭小姐,祝你們相親相愛,早生貴子!”她明白自己在找死,然而她卻執拗著不願放下驕傲的自尊心去向汪興南低頭。

汪興南氣惱地抬手便是一個耳光,她被他蠻橫地一掌打倒在地。他上前去抓起她的雙肩,迫使她和他靠近,她清楚的看到了他額頭上暴起的青筋。

汪興南如一頭狂怒的雄獅,大聲吼道,“你是在玩兒我麼?”她清楚的,她其實很清楚他要的答案。然而她就是不肯向他低頭懇求。

她兩眼噙著淚水,倔強地昂著頭,麵頰還清楚的印著他的掌痕。她發瘋一般尖叫道,“那你想讓我說什麼?你要跟別人訂婚,我向你道賀有什麼錯?”

汪興南猛地鬆開了她,憤怒地踉蹌著站起來,他的唇角勾起一抹陰狠、淒厲的笑靨,“你要跟我耍花樣是吧?我今天就認認真真地陪你玩玩兒!你幾時想明白了,遊戲才可以終止!”

他的話猶如惡魔的詛咒一般,一字一句深深地敲擊著她的內心。她明白他從來都不會輕易說出這樣的話來的,隻要說了,那絕對會有可怕的事發生。張銘雅有點害怕這個男人了,她幾乎在他眼中看到了即將發生的悲劇。

接著,汪興南已經粗暴地把她扛到了肩頭,邁著大步踢開了別墅臥室的門。保姆陳嫂看見汪興南滿臉的怒火,驚得喏喏地呆在一邊不敢說話。

汪興南一下子將她丟到床上,然後打開衣櫃門隨意取出幾件衣服丟到她跟前,“把這些衣服換上!”他命令著說道。

她死死地咬著下唇,眼淚恣意橫流,她卻無動於衷。

隨即,便見汪興南惱怒地上前,一下子把她抓起來,蠻橫地使勁扒掉她身上的衣衫。

“放手!汪興南你這個畜生,放手,我不換!”張銘雅使勁地在他手中抵抗著。

他一把攥住她的下顎,“不換?“他冷笑盯著她瘦小的身軀,“這可不是你能決定的!”接著繼續蠻橫地給她換上了取出來的衣物。

之後,張銘雅幾乎是被拽著拖出別墅塞進汪興南的車裏。陳嫂探出腦袋,驚魂未散地看著汪興南的小車發動然後消失在視線裏。

小車穩穩地停到了君臨上朝的外邊,“下來!”他冷漠地說道,打開車門走出去。

張銘雅愣了愣,躊躇著下了車。她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汪興南要帶她來這兒。汪興南一下把她拉到懷中,在她耳邊呢喃,“親愛的,遊戲馬上開始。記住我在海邊跟你說的每個字!”他的眸子瞟了一眼宏偉的金字招牌,陰冷的眸子裏掩映著無數的險惡,“咱們該進去了。”

他招了招手,君臨上朝的大堂經理馬上前來接待。

“boss,您的客人已經在包間裏候著了。”經理謙卑地說道。

別有深意地瞟了一眼懷中仍帶著些許淚光的張銘雅,他邪惡地笑了笑,接著隨意地應了一聲。在經理的引領下他們直接向貴賓包間走去。

張銘雅的心變得有些緊張不安,她很懼怕,可又必須去麵對這個男人施加給自己的一切。她的心開始漸漸地往下沉,一直到她隨著他推開包間的門,所有事都令她感到異常的詭異。

迎麵打開包間的門,濃濃的煙酒味撲鼻而來。刺鼻的煙草味漫迷在汙濁的空氣裏。張銘雅抬眼略略地打量了一遍在包間裏的人們。便見那些男女都交疊著坐在一塊兒。煙霧如同奔騰的雲浪纏繞在他們周圍,朦朦朧朧地看不清這些人的模樣。

那些人看到汪興南進來,連忙開玩笑地說道,“誒,你這小子怎麼現在才到?自己約的局反而還遲到。”一個衣著體麵的男子說道。

汪興南輕笑,不經意之間自然地摟過張銘雅的腰,“沒辦法,剛過去接她所有遲到了。”摟著她坐到了說話男子的旁邊。

張銘雅這下才完全看清了說話的男人的模樣,他長的很清秀,不似汪興南。毫無一絲盛氣淩人的感覺。舉止談吐之間倒是多出了一份儒雅氣息。

“哦,你就是興南新交的女友咯?”男人搶先說道,雙眼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小子,幾日不見你的口味啥時候變啦?”他輕綴一口手裏的香檳。她看上去簡直清純得如仙子下凡。“我記得你以前都喜歡……”瞟了張銘雅一眼,知趣地打住。

汪興南低聲笑了笑,眉目中隱含著別樣的深意,轉過臉來介紹道,“他的是我哥們兒王宸鋒,是啟泰銀行的大少。”張銘雅朝著他微微頷首示意,原來又是一群富二代。

接著,汪興南又對著包間內的另外幾個男子一一介紹了一遍。張銘雅都是禮貌地報以微笑頷首。抬眸之間,眼角居然不易察覺地瞥到一絲猥瑣的異樣眼光正認真地打量著自己。她心虛般的連忙收回視線,躺在汪興南的懷中,悄悄地看了他一眼。

她在害怕什麼,又在為什麼擔心,她雖然不清楚他為何要把她帶來見他的朋友們,可是起碼她應該相信,他絕對不會讓除了他汪興南之外的任何男子向她下手,更何況現在她的腹中還有他的寶寶。

包廂內充斥的各種聲音不斷地衝擊著她的耳朵。煙草味、酒味兒還有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兒混合在一起,令她感到腹中一陣翻騰難受。

她迷迷糊糊地瞟了一眼周圍的那些人,便見坐在一邊的妖嬈女郎們都癡迷地依偎在男人的身邊,似的極其滿足地沉醉於這片浮華奢侈的上流交際裏。

欲求、奢靡、頹廢正無情地吞噬著包間裏的人們……

驀地,腹中又是一陣惡心。

張銘雅猛地推開了汪興南,在眾人的驚詫中轉身推門逃了出去。

王宸鋒別有興致地瞟了一眼張銘雅離開的方向之後,深深地抽了一口指間的煙,看著汪興南半信半疑地問道,“你帶過來的妞兒,行不行啊?”

看她那滿臉純真的模樣,他心中真的有點搗鼓。

汪興南的眸光愈發地陰沉,沉到似是有一抹光亮忽然間淩厲地劃過他的眼底。性感的嘴唇一直沒有張開說話,僅是略微似是帶著嘲諷之意地莫名往下揚起。

這都是她自己找的,怪不得別人!

衛生間傳出一陣難以遮掩的惡心嘔吐聲,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張銘雅才慢慢地回過氣,因難受而慘白扭曲的麵頰緩緩地扶著牆壁舒展起來。她有點不穩地慢慢講手臂撐到洗手池上,收斂心神之後,打開了水閥,任憑流水嘩啦啦地兀自奔湧而下。

她輕輕地捧起一些水澆到臉上後,方才漸漸感覺有點清醒起來。

然後,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妝容,便轉身朝包間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