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過來!”陌淩護在鍾茵床前,分毫不讓。
“來人!”千渚墨又喊了一聲。
“你們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安承難得和千渚墨意見一致,也在一旁幫腔。
陌淩看著地上所跪之人令人惡心的得意麵孔,再回頭看鍾茵茫然失措的無辜,五內鬱結,怒火洶湧騰燒。
鍾茵從不曾招惹過任何人,眾人偏要苦苦相逼。
她還記得那日眾妃來看鍾茵時,鍾茵很高興的說,其實有身孕也是很好的呀,有這麼多人來看我。
今天,剛見到眾人來看她時,鍾茵想必是很開心吧。
卻不知道這些人,揣了如何惡毒的心思。
“誰敢動茵兒!朕……”陌淩打定主意要護鍾茵到底,不料一開口,就被假裝上前的千渚墨點了啞穴,一時立在當場動彈不得。
她狠狠瞪著小皇叔,眼中一片血紅。
千渚墨卻無視轉過身,對眾人吩咐,“將鍾茵帶下去!”
……
千渚陌淩被軟禁了。
真可笑,身為皇上,卻連想要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
什麼天子。
仍記得自己當初登基時,小皇叔說過的話。
“陌淩,隻有將天下掌握在手中,才能保護住重要的人,你既然希望小皇叔一直陪著你,就好好做這個皇上。”
那時,千渚辰剛剛去世,她就隻有千渚墨一個親人。
她兢兢業業做這個皇帝,犧牲了很多。
可到頭來,她最想保護的鍾茵,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受傷。
千渚墨吩咐了小春子和侍衛看守她,小春子他們就不敢讓她離開,別說放掉鍾茵,就是去冷宮安慰一下,她都做不到。
可笑她卻答應鍾茵永遠保護她,可笑她竟覺得可以讓茵兒一直無憂下去。
明明離開千渚墨就什麼都做不了,永遠隻能躲在皇叔背後,自以為自己很厲害。
真窩囊!
陌淩狠狠一拳擊在床頭的雕花實木上,宮女保養得當的皮膚頓時變得青紫,有些地方隱隱滲出血跡。
門吱呀一聲打開,金沐夏走了進來。
“就知道你不會老實,卻也不用自殘這麼誇張吧?鍾茵就那麼重要?”她了皺眉,扯下一塊衣襟上前幫陌淩包紮。
“你來了?小皇叔居然肯讓你進來?”陌淩見到她很意外,畢竟這些天千渚墨一個人都不準她見的。
“那混蛋隻是不讓你出去而已,有什麼必要阻止我見你?”金沐夏抬眼看陌淩,無奈道,“瞧瞧你,本來就不像個男人,幾天不見,餓的更瘦了。”
“你既然能進來,是不是也可以去別處?”
“想讓我去看鍾茵?”金沐夏一眼就看透了陌淩的想法,眼角上吊,“我為什麼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自己創造機會被你小皇叔虐待?”
“小皇叔待你不同別人。”陌淩道。
她能感覺出來,千渚墨對金沐夏的用心,從那次動刑開始。
那之後,他派了最信任的楚若言去照顧,時不時便會無意中提到金沐夏,每天無數次往含夏宮跑,又願意和金沐夏交易。
雖然不知道二人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可以千渚墨的性子來說,這非常難得。
“我可不需要他待我不同別人。”金沐夏嘲諷的揚唇,“他隻是得不到,才覺得好,若真得到了,可能沒多久就厭了,像你小皇叔那樣的混蛋,哪會真的愛上什麼人,欺己欺人罷了。”
“你能不能幫我照顧茵兒?她在冷宮很危險,我們怕安月涵會找她的茬。”陌淩心係鍾茵,心中焦灼萬分。
“算你欠我一次。”金沐夏正色道。
“好,來日你要什麼,隻要我有。”
金沐夏離開後,鍾茵喚來小春子。
“小春子,你去告訴千渚墨,若茵兒出了什麼事,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