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青袍中年剛來臨,磅礴的靈威擴散開來覆蓋了整個天地,驚天轟鳴聲中,陳鶴軒的身體一震,嘴角溢出了鮮血。
“陳鶴軒,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就在青袍中年第二次開口的時候,陳鶴軒苦笑一聲,仰天長歎了一口氣。他目光一轉,看向自己的嫡子,眼中的溺愛卻是分明,不減絲毫。
“我陳鶴軒修行百餘載,始得一子,此事……對他,我不悔。”
陳鶴軒近幾年都在閉關當中,對於古奇坊市發生的一切他並不知曉,但是這並不重要。即便是他知曉了,當他知道自己的唯一子嗣有難時,也是照樣會來臨。
即便那個代價是需要他去承受正道統一意誌的怒火。
他不在乎。
陳鶴軒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子的身影,他的臉上露出笑容,看向華貴青年時,他臉上的這絲笑容更濃鬱,變成了深沉的溺愛。
華貴青年的目光呆滯著,看向陳鶴軒時,好像已經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麼事情了。
“汩汩……”
他口中不斷發出汩汩的聲響,但是聲音就好似哽在了喉嚨當中,發不出半點,說不出半句話。
葉南天的目光一凝,看向陳鶴軒時,心中有些複雜,但是很快的,他心中的這絲複雜就轉變為了堅定。
他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話:“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更何況,此事錯本就不在他。
青袍中年此刻皺著眉頭,築基巔峰的強大修為之力擴散開來,形成波紋籠罩八方,阻絕了陳鶴軒任何一個可能逃跑的方向。
隻要陳鶴軒膽敢有絲毫逃跑的念頭升起,便要遭到他的強烈打擊。
陳鶴軒看到這裏,心中也是頗有些萬念俱灰的感覺。
但是,既然正道方麵發出了統一的意誌,青袍中年作為這個意誌的執行者之一,就有義務也有責任去將任何一個企圖破壞、違逆這個意誌的意外給扼殺在搖籃中……而陳鶴軒,就是這麼一個存在。
就算是為了殺雞儆猴,為了樹立正道意誌的威嚴,此事他也絕對不能姑息。
甚至可以說,葉南天身上所遭受的那點傷勢,都隻是一個無傷大雅的點綴而已,或者說成為了一個借口,一個去殺雞儆猴,給那些對這裏虎視眈眈的人看的借口。
就在這個時候,陳鶴軒動了,他上前一步,在深深的看了一眼華貴青年之後,他轉過身對著青袍中年的方向拱了拱手。
“此事既然驚動了梁師兄親自出麵,想來是有些我所不知道的緣故了……不過,我會給梁師兄一個交代的。”
“隻希望,師兄能看在我們同為正道的份上,不要為難我這唯一的子嗣……就看在我為正道奉獻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
青袍中年名為梁俊俠,雖不是正道上門出身,但也是身處正道的某一大型門派,築基巔峰的修為更是令其聲名遠播。
在這個築基之上均在閉關,企圖突破更高境界的修仙界,築基巔峰的修為可以說已經是明麵上的最強者了。
梁俊俠有傲氣,這股傲氣就在於他不是出身上門,卻有著堪比上門宗主的修為。
即便是在梁俊俠所在的宗門中,如今他的聲音也絕對是說一不二,無人敢反抗的意誌。
這一次,神主靈寶引起的風波之大,就連他都接到了消息。隻是因為此事影響太大,他雖然自傲,卻也不敢真的去與那些傳承久遠,底蘊深厚的上門對抗。
因此,他放棄了爭奪,並且憑借其築基巔峰的修為,當仁不讓的成為了執法者的首領之一。
除他之外,執法者的首領就隻有桃花穀與煙霞宗這兩家正道上門的人來擔任了。
再加上此處距離煙霞宗路途偏遠,煙霞宗又一向不怎麼願意搭理外界的事況,雖然派出了一名弟子,卻也隻是煉氣期的小修而已。至於桃花穀……魔門侵略戰後,嚴重受損,更是無力顧及此處。
因此,梁俊俠的聲音在古奇坊市這一畝三分地的範圍內,可以說就是說一不二的了,幾乎有了他在宗門內的威嚴。
但是,身為執法者,又是在兩大正道上門不在的情況下,正道方麵的所有人都是在注視著他,等待著他的出錯,等待著看他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