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你跟劉振東一樣,也別在我麵前做戲,我怕會吐你一身。這麼招吧,文昌伯府你們就是說破天,使手段我也是不會嫁的。咱們話直接放在這,你們要讓我西院不好過,你也別想高枕無憂的白日做夢。我雖然是一個小破孩,但我向來不會委屈自己。你往我身上捅一刀,我會毫不客氣的反手還給你十刀,不信咱們走著瞧。”
老太君本來精神頭就不足,這麼一番難纏下來,更是如枯萎的花朵,直接萎靡了。
將目光轉向一旁站著始終沉默的冷柔心,徐徐道,“你嫁到鎮國公府也有十來年了,怎還讓她如斯罔顧家規?”
二夫人淡漠的移開視線,看向歆兒卻是笑臉盈盈,寵溺幸福的,冷淡道,“家規?鎮國公府有這個東西嗎?老太君,歆兒說的哪裏不對了?”
老太君皺緊皺褶的眉頭,不讚同的看著冷柔心。
劉振東道,“曆代祖先有訓,罔顧家規以下犯上,做出大逆不道,欺辱長輩手足之行為者。輕則罷黜祖籍,永世不得如族;重則可行杖斃……”
三夫人千氏在大堂左側的窗口前頓了許久,晨曦的寒風總是讓人覺得刺骨,凜冽。
於婆子候在她身側,也將裏頭的話聽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看夫人站著沒移步,不由輕聲道,“夫人,不進去嗎?”
三夫人千氏若有似無的勾起唇角,欲出一抹淡笑,將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角,轉身朝來時的路回去了。
“不了,有好事就讓他們去爭論吧,我們就不必去攙和,出風頭了。”
於婆子了然於胸,也輕聲輕腳的跟上,“夫人是想,老太君會袒護大老爺?”
袒護大老爺?嗬!她不是一向都向著大房的嗎?三夫人輕笑,“還是老太君那話說得有理,人呢,太聰明了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中規中矩的,總歸沒錯。”
於婆子認真的思量了番後,暗自點頭附和,“夫人說得是。”
“走吧,去前頭瞧瞧,石彥這小子雖然不敢將我的話當耳旁風,但,用銀子來做的交易總是不放心些。隻有真正見了文昌伯他侯爺真正領著聘禮上門來了,我這顆提著的心呐,才能放下。”
文昌伯來的時辰是在辰時末,兩頂大紅色轎子異常顯眼,身後跟著兩長排抬著箱子浩浩蕩蕩的人群。
“落轎。”
三夫人千氏剛到大門口,就看到這麼惹人眼紅的一幕,嘴上咧開的笑容都快勾到耳朵後麵了,讓於婆子候在大門旁,扭著屁股急急忙忙就走了出去。於婆子朝左側站著的護院道,“快去告知老太君,文昌伯來府上了。”
兩輛轎子放下,文熊燁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長得虎背熊腰,人高馬大,國子臉下巴長滿胡子,一雙虎眼炯炯有神,正宗的北方人彪悍長相。
文懷秀從後麵的轎子出來,走到文熊燁的身旁。文懷秀長得陰柔,更像他娘親,這也是文熊燁不待見他的部分原因。
舉手投足間都是敬畏,而眼裏卻有五分討好,讓人看著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