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笑得和藹,扶著手中的蛇杖起身。站在後側的張嬤嬤轉身攙扶過她的手肘。
慢慢往前走了兩步。
老太君道,“是老身怠慢了,府中熱茶許是比不得貴府上的。然,伯爺且先坐下潤潤喉,萬事皆好說。”
文熊燁就算對劉振東不滿,也不敢拿老太君出氣,怎麼說他都是後輩。
也就算客客氣氣的走到一旁坐下,端著桌上的熱茶急急的喝了一口。
老太君滿意轉身,無力的看了眼劉振東這大孫子,心中撥涼。攙著張嬤嬤回到高位上,蒼老的雙手握著蛇杖,說道,“令公子與歆兒的喜事……”
文熊燁皺著虎眉打斷她的話,直截了當道,“老太君,恕我無理。今日我就是來下聘的,您隻要給句話,哪個日子能給我家七兒將這喜事給辦了,就成。當然,這日子是越快越好。”
其他的廢話,都別說。
老太君也不惱,笑得和藹慈祥,雙目有神的注視著文熊燁,“既如此,老身前些日子勞煩了然大師算了一卦,二十七是個喜結良緣的好日子。伯爺以為如何?”
文熊燁拍的將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直接站起來,道,“那就這麼定了,這些聘禮你收著。二十七我便讓我七兒上門來抬人。”
劉振東道,“能和伯爺成為親家,是歆兒來世修來的福氣。下麵的事我定當會辦得風風光光的,不讓歆兒受丁點的委屈。”
老太君看了眼劉振東,到底是袒護著他的,於是握著蛇杖又起身了,不動聲色的將身子大半遮住文昌伯放到劉振東身上的灼熱目光,道,“伯爺厚愛了,這些聘禮歆兒那丫頭瞧著定然是欣喜的。”
文熊燁微皺眉頭,滿是胡子的下巴往前一翹,就跟十惡不赦的凶悍野人,嚇人得很。
轉身朝離他有三米遠,靠在三夫人坐著的椅子前側兩米的文懷秀道,“聘禮下單拿來。”
文懷秀昨日到郊外鬼混,現在一張臉還透著七分縱欲過度的神色,被他這麼一喝冷不丁的一個激靈,收斂了所有不該有的心思,轉身就踱步到大門外,低吼道,“快將聘禮下單給我拿來。”
一個腰間綁著紅綢緞,長得虎頭虎腦的下人小跑上前,從懷中拿出一份紅色禮單,交到了大公子手中。
文懷秀瞪了他一眼,若不是身後有他爹看著,準一腳掃過去了。
快步走到文熊燁身前,將手中的禮單遞了上去,“爹,這是聘禮禮單,您過目。”
文熊燁接過禮單大步流星的朝老太君走去,“這是聘禮禮單,您老過目,要是數目不對,也可提前做調整。”
老太君沒接,張嬤嬤目不斜視,壓根就沒當文熊燁是道光。右側站著的劉振東目光一沉接過禮單,理所當然的打開,從最上行的珠寶首飾看起……
老太君道,“這些都是小事,何須伯爺親自過問。倒是讓老身惶恐了。”
文熊燁最討厭她們這些說辭,眉目間全是不耐,也不去看劉振東的嘴臉,側身環顧了整個大堂一眼。
除了他們幾人外,就隻三夫人安靜如蘭蓮般站在左手邊的倒數第二個座位上,看到他看過去的目光,淺若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