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昌帝神色不明。
蕭錦天單膝跪下,道,“父皇,是兒臣有意讓皇叔公回盛都,給鎮國公老將軍,和大將軍送完這最後一程,罪責在兒臣一人身上。”
睿昌帝眯起眼睛,看了眼蕭錦天。神色隱動,誰也不知道此時的他正在想什麼。
這氣氛,當真詭異。劉雨歆硬著頭皮看蕭錦天,又回頭看了眼穿著一身明黃色服飾的睿昌帝,被他眼中驚駭的殺意給震驚到了。尤其睿昌帝身後還放著兩幅棺木,劉雨歆隻覺這個屋子都是陰森森的了。
睿昌帝輕笑一聲,“這都是做什麼?皇叔快快請起,錦天你也起來。”
蕭錦天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冷聲回道,“謝父皇。”
蕭禦庭豈是不知趣的人?自然順從的起身,“謝皇上不降罪之恩。”
劉振北,二夫人,劉雨歆也跟著起身,心口卻狂跳不已,就剛剛那刻,皇上明明什麼都沒做,沒說。可那種被人無形捏著咽喉命脈等死的感覺,當真是不好受。
為權當——政者,當真是瞬息萬變。
睿昌帝深邃的眸光看向蕭禦庭,“鎮國公是皇叔的嶽丈大人,理應回來哭喪。朕豈有怪罪之禮。皇叔皇嬸且寬心,太後還一直在朕的耳邊嘮叨,讓朕將皇叔皇嬸宣到宮中,以解相思之苦。”
蕭禦庭笑得毫無破綻,不露山不顯水,淡然處之,“是太後厚愛了,等嶽丈大人後事辦妥後,臣便進宮給太後她老人家行個新年禮。”
睿昌帝笑了,低沉雄厚的嗓音,卻讓眾人心驚肉跳。
劉振北眉宇間是股薄怒,氣勢在迫人,但到底也沒真對睿昌帝放肆。
這裏還是爹爹和哥哥的靈堂,她沒有任何理由在這裏胡鬧。
而二夫人一顆心七上八下,提吊著憂慮得緊。皇上隻道他公公是妹夫的嶽丈,卻沒承認皇室的關係,這已讓她心驚。更合論還要將妹妹妹夫請到宮中。
這不是肉包子打狗,還能有得回來嗎?
可這時候她卻無論如何也是不能多說一個字的,就怕說差了,惹得聖怒,不僅連累妹妹妹夫往更壞的情況裏推;更是連累了府中上下一幹人等的性命……
劉雨歆偷偷打量皇上和閑王,兩人的年紀應該相差不大,麵色也有五分相像;隻皇上眉宇間有股陰戾之氣,揮之不去,看著整個人要陰沉許多。
對皇上突然造訪,又對蕭錦天再次不作驚訝,也不做其他問話。對閑王蕭禦庭的態度也是奇奇怪怪的,說出來的話,簡簡單單。
可聽著就不是那麼一回事,至少也得將這話在腦袋裏繞三個彎,才能猜到這皇上話裏的真正意圖。
劉雨歆自問要她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她定當仁不讓。可要她跟著這些古人玩心眼。
歎息一聲,她如今就是個剛上幼兒園的小屁孩,就算在精明天才腦袋,能一步登天去做大學的高數嗎?
肯定是不能滴,是吧!
所以,她還是有得學的。
當然,至少如今的她也算入門合格了,畢竟,能靜心看這當權——者做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