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歆嘀咕一聲,嘟嘴翻身繼續睡得昏天暗地。她腳邊的雪兔兒習慣性的往她腳上湊了湊,一對兔子耳朵在她腳心動了動,癢癢的感覺,讓睡得迷糊的劉雨歆伸腳就朝前踹。
咚的一聲,雪兔兒被踹到兩隻小鬆鼠身上,三個小家夥齊齊滾出白布外頭的草地上。
雪兔兒咂咂嘴,將兩隻耳朵縮到腦袋下,繼續睡。
兩隻小鬆鼠卻一同睜開雙眼,看了眼麵前一片雪白,又相互閉上了雙眼。完全不知所雲。
而在火星旁埋頭睡著的啊朗,至始至終都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直到天亮。
越過兩片樹梢,在一個幾米高的斷崖前,蕭錦天看到那抹熟悉的白色。
迎風飄灑,背影孤傲,清冷如月。
這是個如風如月的女子。蕭錦天落到她身後,腦袋冒出這麼一句話,冷眸沒有絲毫的鬆動。
“他,是我兒子。”
清冷的聲音,在這一刻,如夢如幻!
次日,手中抓著兩個青果,有一口每一口吃著的劉雨歆,糾結的看著走在前方離她兩米開外的一抹白色身影,很是糾結。
在回頭看著身後穿著破了兩個大洞的長衫,手中抱著一個與他膚色格格不入白色包袱,傻嗬嗬跟著的啊朗,又是一陣黑線。
側頭扯了下身邊人的衣角,“你怎麼讓他拿包袱?”
蕭錦天拒絕回答這問題。
啊朗興匆匆的跑了兩步,朝兩人嗬嗬一樂,“不是大哥哥讓啊朗拿的,是啊朗自己拿的。姐姐,啊朗力氣很大的,拿得動這個。”
劉雨歆看他手中那個小包袱,估計就是三歲小孩也能拿得動。
在看向他褲袋裏頭朝外探頭探腦的兩隻小鬆鼠,劉雨歆又一次無語。
讓啊朗將小鬆鼠拿出來,將手中的青果丟個身邊的蕭錦天,自個抱過小鬆鼠。
朝啊朗道,“還有多久才能到鎮上?”
啊朗搖頭,“啊爹啊娘不讓啊朗出石頭鎮,啊朗不知道還要多久。”
得,劉雨歆果斷大步朝前追去。也不管身後這一冰一傻兩人是怎麼交流的。
“師父。”
宦碧姍抱著雪兔兒,步伐不緊不慢。
劉雨歆習慣了她的清冷,接著道,“師父,還有多久才能到下一個鎮?”
一路走的都是山林小路,她走得兩腿發酸,實在是想念床鋪的味道,哪怕是石洞中,睡了三年的石床。
“雪兔兒的胡蘿卜就剩半根了,挨不到晚上。”劉雨歆看宦碧姍就連個清冷的眼神都不給她,萬分糾結的拿著雪兔兒做擋箭牌,嘀嘀咕咕道。
宦碧姍突然站住。
劉雨歆隨即跟著收住腳步,疑惑的看著她師父,“師父?”怎麼不走了?
身後兩米外,蕭錦天停住腳步,氣息冷下,右手拂過麵容。
跟在他旁邊的啊朗,抱著小包袱也跟著停下,疑惑的看著身邊不走的大哥哥。
宦碧姍朝頭頂上空飛身而起。
劉雨歆瞪大眼眸,走到宦碧姍剛剛站著的位置,仰頭朝頭頂越來越小的那抹白影,急道,“師父,你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