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西北某大道上,蕭錦天靠在馬車上,即便是戴了人皮麵具,拴著馬車的馬匹,依然能感到他身上的那股從戰場上走下來的煞戾之氣。
壓根不用他揮著鞭子,就撒開四蹄,朝前噠噠噠的跑著。
馬車頂上,劉雨歆雙腿盤曲,坐在那瘋子的對麵,將雪兔兒抱在懷中,單手手肘放在大腿上,掌心撐著下顎。和對麵的人大眼瞪小眼。
“瘋子,你真要跟著我走啊?”
瘋子隻看著她,沒回答。將腳邊的劍抓在手中,朝她指手畫腳。
劉雨歆很奇跡的看得懂,雖然他這啞語比劃得並不像,但在現代的時候,她自小就跟師父學習啞語,自然能猜出他這比劃的意思。
“我又不知道你是誰?怎麼帶你去找你家人?再說了,我沒義務帶著你去啊?”
劉雨歆看他比了下踹腳的動作,當下就黑線了,“你在指著是蕭錦天將你給踹暈過去的啊?我還沒跟你算賬呢,我一到梧桐鎮,你丫就跟瘋子一樣,拿著劍上來就砍,我是白菜蘿卜?這麼好切的?”
懷裏的雪兔兒聽到蘿卜兩個字,兔耳朵當下就豎了起來,朝劉雨歆手臂上拱了拱。
它要胡蘿卜,姐姐要胡蘿卜。
劉雨歆在它腦袋上重重拍了下,“好好待著,別搗蛋。”
雪兔兒伸出舌頭在她的手心舔了舔。劉雨歆感覺到濕意,低頭抓過它的兩隻兔耳朵,不顧雪兔兒四隻蹄子在空中瞪了瞪,“再鬧,就丟你下去。”
雪兔兒很委屈,窩在劉雨歆的懷中,撒嬌討好,它就是要胡蘿卜嘛。
劉雨歆不理它,看向瘋子。隻見他定定的看著自己懷中這隻雪兔兒,劉雨歆朝他一笑,“覺得可愛?”
瘋子沒答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那眼神竟然流露出一股刺痛。可雙峰卻是蹙起,很糾結痛苦的模樣。
劉雨歆一愣,將懷中的雪兔兒往他麵前一遞,“看看,想到了什麼?”
瘋子雙眼瞪大,像是突然受不了這刺激,隨即抓過身邊的劍,嘴裏冒出一連串的啊啊啊啊聲,從馬車頂上翻身而下。
劉雨歆一驚,趴在馬車車頂邊緣,驚呼出聲,“喂,你——咦?”
人呢?
不是掉下馬車了嗎?在四周快速掃了一眼,抬眼就往前看去,隻見馬車走過的地麵上,土地一股股的鬆動。速度極快。
劉雨歆嘴角一抽,你丫‘逃命’也用不著鑽地吧?
無趣的打了打哈欠,飛身落到蕭錦天身邊,將雪兔兒丟到他懷中,很沮喪的說道,“什麼都沒問道。”
蕭錦天冷著臉,抓起雪兔兒的兩隻耳朵,毫不憐惜的丟還給她。冷眸直視前方,渾身冒出的冷氣,正述說著他很討厭這隻雪兔兒。
劉雨歆將雪兔兒在他麵前晃了晃,可憐道,“雪兔兒,揍他。忘恩負義的家夥,沒情趣的冰木頭。大聲告訴他,要不是你,他得在閻王麵前當冰木頭。”
隻是可惜,雪兔兒點著頭,兔耳朵一聳一聳的,在極力撒嬌討好著蕭錦天。而後者壓根就沒將目光放到雪兔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