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人神色緩和了下,“馨妃是殷太傅幺女,據說那是捧在手心中的珍寶。當年一遭進宮,在後宮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卻相安無事。自有她的幾分厲害之處”
吳大人聽之有理,“那依你看,此事敢當如何?”
五姨娘笑眯眯的將桌上的畫打開,看到上麵的人,神色都沒變過,是在意料之中。
“七皇子不拉攏朝中眾臣,老爺以為如何?”將畫放到了桌上,讓吳大人看。
吳大人也看到了畫中的人,隻得皺著眉頭,“七皇子走的不是尋常路。”
“自不是尋常路,旁的皇子拉攏朝中眾臣,七皇子卻是來小官小縣,這一招也夠狠毒。”
吳大人聽著沉默,五姨娘扣著桌上的畫,接著道,“成王如今也是四麵楚歌,哎,身在天家,也未必就是件好事情。”
吳大人心情好了些,上前摸過她的肚皮,“夫人何須如此多愁善感,讓孩子聽著不好。”
五姨娘一把拍掉他的說,“孩子還沒成型呢,能聽見嗎?你都不用腦子想想。”
吳大人幸懨懨的笑了。
五姨娘將他拉到正事上去,“老爺,你可是答應了那七皇子?”
吳大人苦笑,“身不由己。”
五姨娘拍的一聲將手中的帕子丟在桌上,“好一個身不由己。你可知為何七皇子不拉攏朝中眾臣,反而是走小官小縣啊?你若是有能耐,也無需隻當個知府了。更何況下麵的官員哪一個不是跟朝中眾臣有千絲萬縷的聯係的?就如你,也是刑部大人的門生——”
吳大人摸著手中的翡翠,那是皇子的象征。隻是這龍騰上麵的龍爪隻有七個。
五姨娘接著道,“坐在上麵的,都是張張嘴出出注意的。真正辦事的卻是下麵的跑腿的。隔得天高皇帝遠,無論是誰的門生,誰又能管得著?”
這話確實正確,雖說但凡為官的,皆是朝中大臣的門生,不是下手,便是下下手。
上麵的是決策者,而下麵的是實行者。
這就是差別。
天高皇帝遠,誰管你是誰的門生,隻有在自己手中聽話的,這才是最現實的。
吳大人豈會不明白這道理,隻是他到底是刑部大人手下的門生,卻要為七皇子辦事,到底是心中愧疚難當。
五姨娘嬌哼了聲,“你何須如此糾結,七皇子讓你為他辦事,你就招辦著唄。至於是怎麼辦,怎麼說那還不是你說了算。成王,不說你抓不得,更加殺不得。若是遇見,隻當沒看到便擺。出了向陽城,也就不是你的事兒了。”
吳大人聽她一席話,簡直茅塞頓開,立即眉開眼笑了,將翡翠放到桌上,上前摟過五姨娘的腰身,往床榻上走去。
“還是你看得通透,我怎麼沒想到這一層上麵去呢?”
五姨娘抬手在他額頭點了點,“老爺那是給突然造訪的七皇子嚇壞了。行了,先歇著吧,朝中鬧得烏煙瘴氣,就連小老百姓都得波及,哎。”
吳大人扶著他上床,回頭將那畫像和翡翠給收了起來。讓守夜的丫鬟,注意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