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承掩去眼裏的疲憊,這刻是真正的輕鬆,輕笑道,“我該叫你弟妹?”
別。
她可當不起啊。
劉雨歆皮笑肉不笑道,“叫歆兒就好。”弟妹什麼的,她惡寒。
桌上一個“火”字漸漸的消失下去。
蕭錦承道,“好,歆兒。”
劉雨歆也沾了茶水在上麵慢慢的寫了個“死”字。笑眯眯道,“今天是皇上生辰,太子備下的禮,交給奴才就好。”
蕭錦承微皺眉頭,就明白她話裏的意思。點頭解下腰間的玉佩,是龍騰翡翠。
在熟悉不過的東西。
隻是這上麵的金龍爪子完好無損,十爪俱在。
“這是本太子出生日,父皇贈予的龍騰翡翠。父皇生辰,做皇子的沒備下厚禮,隻能以此聊表孝悌——”
劉雨歆笑眯眯的接過這翡翠,站起身來,“太子的心意,皇上會明白的。”
蕭錦承苦笑,若是有得選擇,他都不會走上這條路。
劉雨歆起身,“奴才告退。”
“去吧。晚膳不必送來了。”
“是。”
劉雨歆轉身離開之前,聽到一聲若有似無的歎息聲。
腳步頓了下,緊了緊手中的翡翠,覺得是股岩漿,滾燙得能灼熱人心尖。
同時,屋頂響起輕微的青瓦踩碎聲。
等劉雨歆出了冷宮大門後,四周再次恢複平靜。
站在青苔階梯下方,一股冷風襲來。劉雨歆渾身一凜。
一股涼氣從腳底往脊背竄。
是徹骨的陰寒。
冷笑一聲,抬腳往外走。
內室窗前,蕭錦承收回目送她的目光,走到發出腐朽味道的床頭坐下,手中把玩著茶杯。
微凜的目光掃了眼屋頂輕微鬆動的地方。
父皇,你真等不及了嗎?
整顆心如千斤重一樣快速的往下沉,久久不能平複!
影子掠過,落到了禦書房門前。
刑公公正巧拿著拂塵從禦書房裏間出來,看到影子愣了下,和影子擦身而過。
刑公公抖了下手中拂塵,走到禦書房門前,問著門口候著的兩個公公。
“他是哪個方向回來的?”
左邊候著的小公公道,“靠北的方向。”
刑公公點頭,知道了。是從冷宮回來的。轉身的同時看了眼禦書房裏間,這才離開。
“好生伺候著。”
兩個公公答應一聲,垂下頭目送公公離開。
刑公公提著拂塵一步穩住走來,才走到走道拐彎處,就被眼前急匆匆走來的宮女給攔下了。
宮女模樣平凡,但嘴角的下有顆黑痣,倒是別有不同。
“公公,出大事了。”
刑公公蹙著眉,讓她慢慢說,這麼毛毛躁躁的像個什麼樣子。
宮女漲紅了臉,許是剛剛跑得過急了些,小心的看了眼周圍,不遠處偶爾路過的禁衛軍沒看到她們這頭,宮女這才鬆了口氣。
“公公,太後菀了。”
刑公公臉色驟變,聲音提高了三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