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那身影似乎太專注於進攻，閉目金佛這一道聲波速度也並不算快，那身影竟沒躲開。被那聲波轟在身上，慘叫一聲，倒飛跌倒。
閉目金佛隻做出這一次反擊，也不再繼續，仍是靜靜坐著。
飛笑天和白狐的目光卻大多集中在那身影之上。之前那身影背對著他們，又是模糊不清，完全看不清楚模樣，如今倒飛過來，就仰麵跌在飛笑天和白狐距離不遠的地方，他們兩個當然都非常想看一看在這裏進行挑戰的究竟是何方高人。
那身影不但身體虛幻不清，就連五官相貌竟也極模糊，堪堪隻能顯出幾分輪廓。但即便這樣，飛笑天隻瞥到一眼，頓時腦中嗡地一下，如中雷擊。
那個虛幻的身影，雖已麵目難辨，但飛笑天卻能肯定，她就是自己苦思了千年的柳潤鴛！
至於柳潤鴛為何會變成這般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飛笑天雖不能確定，但也猜得出個大概。想必是柳潤鴛在這十三重樓裏苦鬥千年，肉身早已被消損幹淨，此時仍在這裏堅持戰鬥的，隻是她的殘魂甚至說是一縷意誌而已。所以，那閉目金佛反擊時隻以聲波相對，正因如此。
柳潤鴛受了閉目金佛的一記聲波攻擊，身形微顫，看上去又更虛化了些許。但她稍歇片刻，便又再次站起，縱身而上，向閉目金佛發起了猛攻。
不消一會兒，又是十來次攻擊過去。那閉目金佛仍是張口一噴，柳潤鴛則依舊不知躲閃，又中聲波攻擊，倒飛跌倒。
“潤鴛！”
飛笑天方才陷於震驚和狂喜之中，誰知隻是這麼一怔，柳潤鴛卻又被閉目金佛擊倒。飛笑天大驚失色，一邊叫著，一邊衝過去攙扶柳潤鴛。
誰知，飛笑天的手往柳潤鴛的肩上一扶，完全沒有觸感。相反，就在他手掌一撩之下，柳潤鴛的肩頭虛影竟晃了兩晃，似有消散的趨勢。
一旁的白狐大駭，驚叫道：“飛大哥，快停手！”
飛笑天自然也察覺到了不對，慌忙撤回手來，慌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白狐這時麵如土色，道：“飛大哥，潤鴛姐這個樣子，恐怕是肉身已毀，我們看到的隻是她所殘留的魂魄。”
這個道理，飛笑天自然比那白狐更要清楚。隻是他一來難以接受柳潤鴛肉身已毀的現實，二來柳潤鴛以殘存之魂，又怎會繼續留在這裏同那閉目金佛苦鬥不休？
就在這一人一狐驚疑彷徨的功夫，柳潤鴛再次飄身而起，義無返顧地朝著閉目金佛衝殺而去。飛笑天有心阻止，但一隻手卻又始終不敢伸出去，隻好眼睜睜地看著柳潤鴛又一次瘋狂地攻擊著佛像。然後，又一次地被閉目金佛一記聲波轟了回來。
飛笑天的心在滴血。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煎熬千年，曆盡千辛萬苦，終於尋到了那個讓自己魂牽夢係、朝思暮想的愛人，但那伊人卻已毀了肉身、失了神智，甚至再不會朝他望上哪怕一眼……
為什麼？這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