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手插兜慢慢走著,不知不覺就到了校門口了。以前就有好多人問我為什麼這麼喜歡手放在兜裏,我的回答是隻有這樣我才會有那麼一丟丟的安全感。或許是快要放學的緣故吧,校門已經開了。走在路上,我突然想著早上那隻可憐的小狗,可是當我去草叢裏找它的時候,它已經不在那了。或許躲起來了吧,現在捉流浪狗的這麼多,嗬嗬,沒想到連它會保護自己了,看來這麼長時間它受了很多苦啊。想著我拍拍灰從草裏爬了出來,抬頭一看我父親站在我麵前,他什麼都不問就開始破口大罵“你在幹嘛呢?這髒死的,你往裏鑽什麼?衣服不讓你洗是吧......”說了一大堆。又是這樣,永遠都是這樣,你永遠都隻會訓斥我,你何時真正的關心過我,你何時去了解過我,你可知道我有多痛苦,多希望你能和別的父親一樣!等父親說完,我抬頭冷冷的看著他,然後推開父親一個人走了。或許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在父親的訓斥中渡過這些年的我是多麼痛苦。
我父親一個普通的木匠,瘦瘦的高高的。由於長期在外邊風吹雨淋的緣故皮膚黝黑。他每天早出晚歸的,即使這樣工資還是不高,一個月四五千塊,勉強夠家裏的開銷花費。或許就是因為這個,他的脾氣特別不好,我的童年簡直就隻有棍棒教育的影子,沒有一絲溫暖。小時候每次看到人家孩子可以牽著父親的手嘻嘻哈哈的時候我就有一種說不出的羨慕,因為從我的記憶裏父親就沒這樣對過我,就沒對我笑過,即使那時候我那麼努力的學習考全校第一,他也沒對我笑過,或許我對他來說就是這麼的無所謂吧。
他今天怎麼沒去上班?我正疑惑的時候,後麵傳來父親那怒氣衝衝的聲音“怎麼說你你還不高興了?我今天不幹活,特別來看看你報名情況的。怎麼就你一個人出來了?別的學生呢”“不知道”父親知道我肯定又早退了,沒絲毫在乎的繼續道“過會陪我去街上買點西!”“不去”我頭也沒回的說道。“為什麼不去,不去的話中午吃什麼?”父親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了,我知道他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了。我一回頭冷冷的看著他說道“怎麼又想教訓我?即使這樣我不會去的”父親的臉憋得通紅。說完我轉身就走了,留給父親一個背影...
我知道父親現在臉上一定很精彩,可是我懶得去理他,反正他也不會怎麼樣。明明知道我討厭人多,他卻一定拉著我往這些地方去,為什麼,我是真的不明白。我漫無目的的在馬路上走著,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不知道該去做什麼,即使這樣我也不想回那個冰冰冷冷的“家”。甚至對我來說不能叫家,隻能算一個房子,一個住著生物叫所謂父親和母親的房子。一切都是那麼讓人討厭,讓人厭惡,看著那些虛偽麵孔簡直叫人吐。
不知道走了多久自己都累了,肚子也開始咕咕叫了,一摸口袋一個鋼板都沒了,唯一的十塊還給那小狗買包子了。“算了,晚上再吃算了,餓著算了”說著我到路邊花壇邊上坐著了。“你吃飯了沒啊,我們一起去吧”突然身邊傳來一個女孩子聲音,我一看這不是我那個呆呆的同桌嗎。“吃了”我毫不猶豫的回了一句,可是話才剛說完租肚子就不爭氣的叫了起來。“沒吃啊,我們一起去吧,我請客,順便聊聊天,我的朋友她們都回家了,沒人陪我在外邊吃”“不想吃”“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又不叫你還,你這麼害怕幹嘛啊,還怕我一個女孩子把你吃了啊,說著她捂著嘴笑了起來。我轉過頭去看著路上過來過往的熙熙攘攘的人,沒理她。可能是生氣了吧,她也走了。走了也好,別吵得煩人,我念叨了一句。大概過了十幾分鍾,她抱著兩盤炒飯,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那,吃吧,別餓壞了”說著她把飯抵到我麵前,我看著她那純潔毫無瑕疵的眼睛,默然一正感傷,沒理由的接了過去。就這樣兩個人在大馬路邊,吃了起來。我斜著看了她一眼,她一邊扒著飯一邊嘰裏咕嚕的說了起來,說的什麼我沒記住,我隻記得了她那甜甜的笑容,原來人可以這麼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