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叔你去請李老叔來看看。。”
麼叔應了聲,飛著一般跑了出去。
我連忙起身向外走去,還沒到小姑的屋裏,遠遠的就可以聽見小姑的哭聲和慘叫聲。
待我去一看,奶奶和我爹已經在床邊不停的安撫小姑。
奈何小姑疼得死去活來,在床上左滾右翻。
我立馬上去看了一眼,發現小姑的肚皮果然被撐了起來,就像塞進了一個皮球一樣,圓鼓鼓的。
“小姑,你這幾天有沒有吃了些什麼東西?”
小姑搖了搖頭,帶著哭腔,道:“沒有……我沒有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這樣了,小悅……快救救我!”
這時。
村裏的赤腳郎中李老頭跟著麼叔進來。
李老頭先是給我小姑把了下脈搏,又看了看小姑的兩隻眼睛的眼皮,歎息一聲,搖了搖頭。
“李叔啊,我小妹到底怎麼了?”我爹焦急問。
“哎……作孽。”李老頭又是歎息,道:“你們家,禍事太多,你小妹不是得病,怕是中了別人的降頭了,還是個厲害的牛皮降,我幫不了你們了,自求多福了,抱歉抱歉。”
李老頭連聲抱歉,一刻都不想多呆,起身就走人了,不顧奶奶和我爹的挽留。
“小悅,你知道什麼叫牛皮降嗎?”麼叔問。
我點點頭,在師父給我的那本道教主門代代相傳的《道萬生》的書中,有部分提到了關於降頭術的介紹,我當時也隻看了一眼,還有許多不懂的地方,但是牛皮降我卻是記得比較清楚。
牛皮降,在降頭術的歸類裏,屬於中級的降頭術,也是藥降的一種。
降頭師把整張牛皮,用降術咒語把牛皮縮小練成微塵狀。
到用時,將它放於被落降者的食物或飲料中,使對方不知不覺中吃下肚裏,可籍此要脅他,限令他在一定的期間內回來,或在限期內把事情辦妥,才為他解除降術。
否則的話,降頭師隻須念咒,一日催緊一日,對方的肚皮就因牛皮在肚內逐漸還原而漲大,所以對方一定要在期內趕回,如期限一過,牛皮便會把肚皮也漲破,人也會爆肚而亡。
據說從前就有很多南洋的婦女,因怕丈夫出外一去不返,留戀異地情緣,故在丈夫出行前對他施此降術,著令丈夫如期歸來,否則有性命之危,以此作脅。
家裏人聽我說完,便也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我卻不知道如何去破解這個術法,思來想去,也就隻能求救其他人。
我突然想起師父給我的那個千紙鶴,事到如今,也就隻有我那個從未露麵,所謂的師兄可以幫到我了。
想到這裏,我趕忙去自己的屋裏,焚燒了千紙鶴。
千紙鶴被我焚燒燃盡之後,化作一縷青煙,形狀就像一隻鳥兒,速度極其的快,眨眼睛就飛了出去。
但是我卻想不到。
這一切太晚了,小姑沒有等到師兄的到來。
待我再返回小姑的房間裏的時候,小姑已經疼得人事不省,肚子仿佛一個小山包一樣鼓起來。
在我們一家人的視線之下,小姑的肚子像是氣球一樣,刹那間,肚膛裏麵的花花綠綠腸子,五髒六腑全都噴了出來,小姑的肚子被撐爆了。
伴隨而來的,還有噴湧而出的血和一大堆的牛皮。
床邊的情景,觸目驚心。
小姑在這一聲慘叫中慘死,雙眼瞪得大大的,臉色蒼白,青筋猙獰。
我爹幾人懵了,手無足措的看著床邊已經死的小姑,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切。紅色的血液順著床單流了下來,一屋子都彌漫著血腥味。
奶奶頓時放聲大哭。“我們林家這是做了什麼孽啊!要是報應,也就報應在我老婆子的身上好了,不要折騰這些孩子!”
麼叔直接被嚇壞了,癱瘓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爹則是無力的趴在床邊,一遍又一遍的看著小姑,最後也忍不住淘淘大哭。
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走進來一個身穿灰色上裳和藍色牛仔褲的男孩子,年紀不過是十四五歲上下。
他愧疚的歎息一聲,看了看床邊的慘狀,對我道:“師妹,對不住……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