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夏川,名字是我爹給取的,他是個文化分子,說這樣的名字,以後長大了,定然是一個小知青,能夠繼承他的優秀基因,將來繼承家業。
但是事實卻和他想的太遠,我非但沒有變成一個知識淵博的先生,倒是成了一個道士。
我爹當時差點沒打折我的腿,他是知識分子,同時也是一個生意人,開著自己的公司,日進鬥金,金錢主義和唯物主義,最討厭這些迷信封建。
而我之所以會成為一個道士,是有原因的。
一年我和妹妹夏澄去鄉下的大伯家過暑假,那年我才十二歲,妹妹九歲不到。
那天村口死了一個老人,我因為好奇,沒見過死人出殯,便帶著妹妹去看。
但是不想大半夜去的路上,我們撞了一邪,被鬼打牆了,一直死活走不出去。
直到後麵家裏的人打著手電筒來找到我倆。
我媽上下前後的打量了我們一圈,見我們無恙,鬆了口氣,卻恨鐵不成鋼的打了我一下,罵道:“臭小子,大晚上帶著你妹妹跑到這裏來做什麼?也不怕黑?要找死也不帶你這樣作死的,以後要去哪裏要和老娘打聲招呼。還有夏澄你這個死丫頭,姑娘家家的大晚上的往外麵跑出了事咋整啊?”
妹妹被罵的縮了縮脖子,不敢說話。
聽著老媽罵裏帶著關心的話,我不由得心裏一暖,笑了笑,一旁的老爹拿著手電筒四處看了看,道:“你沒事就好,以後可不能這麼胡鬧了。“
我妹妹雖然沒事,但是剛才鬼打牆卻被嚇得不輕,此刻臉色慘白。
我媽瞧見了又是一頓訓斥。
“你別說了,我先背澄兒回去,你立馬帶著臭小子去找大哥大嫂,快快!”老爹是個有主見的人,二話不說背起妹妹,一邊胳膊上夾著手電筒,一邊往前摸黑走去。
“哎哎哎,等等我們娘幾個。”老媽一手扯過我,一手拉過妹妹,緊跟著老爹。
一路上我還不停的回頭,剛才令我鬼打牆的地方心有餘悸。
一回到家,我立即奔向衝涼房,回想到今晚發生奇異的事情,我就不由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衝涼後,抵不住濃厚的睡意,頭發未幹,便直接躺在穿上睡著了。
下半夜,屋外亮起了燈,我被吵嘈雜的聲音吵醒,睡眼朦朧。
迷迷糊糊之間,隱約聽見了人來人往的腳步聲和大人們說話的聲音……
大伯的家和我家同個屋簷,所以他們做什麼,說什麼,在這靜謐的半夜中,這邊都可以聽得很清楚,伴隨著各種腳步聲,我隱約聽見伯母叫了聲“醫生來了……”
我心想,妹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難道說今晚的鬼打牆真的把她嚇壞了,妹妹不會死吧?
妹妹膽子小,我是知道的,早知道不帶去看死人了。
我暗罵自己烏鴉嘴,怎麼可以這麼詛咒自己妹妹,我家族裏本身就人丁不旺,爺爺隻有我爹和我大伯兩兒子,到我這一代,竟隻有我和妹妹,還有一個堂姐三個兄弟姐妹。
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睡意再次襲來,我忍不住眼皮子重重一合,再次睡下去,後麵究竟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
這一覺睡的極其安穩,沒有再做什麼鬼夢。
第二天我醒來,洗漱好,坐在大廳裏吃早飯的時候,妹妹已經端坐在桌子上,整個人垂著頭,顯然是被訓斥了,看到我來了,想要說話又不敢,張了張嘴巴,沒有出聲。
我大伯和伯母雖然是個農村務農的人,但是為人正直,也不是很信鬼神一類。
“阿川,你坐上來。”大伯叫了一聲,言語間沒有苛責,隻是平靜問道:“昨晚發生什麼了,你給我們好好說說,我們也不罵你……”
我看了看大伯一眼,又和妹妹對視了一下,才慢慢吞吞坐上了椅子,道:“大伯……我們,我們見鬼了……真的……”
“臭小子,又在瞎說,什麼鬼不鬼的,供你讀書這麼多年,全都白讀了?”老媽氣得又是那筷子頭戳了戳我。
一旁的大伯母笑了,拉過老媽,道:“麗芬,你讓阿川好好說,急什麼?”
“好,夏川,你給我們好好說說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老娘今天扒了你一身皮,翅膀硬了,還敢編出鬼神來哄老娘了……”老媽這回是真氣著了,本來她就是無神論者,一個正正經經的大學教授,最厭煩別人提鬼神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