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找到二爺的時候,他很平靜。
“我知道你們會找來,隻是沒想到這麼快。”姐姐挑挑眉,將我放下來。“”既然知道,還派這些人送死?”“嗬嗬,隻要能夠達到目的,我又在乎什麼呢?”“你究竟想要什麼?全鎮人的生命也換不來永恒。”姐姐冷冷的看著他。“我知道,我知道這些都換不回來,但是,不試的話,誰會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他的臉上忽然出現一種情緒,一種狂熱的癡迷。“永生,是每個人都希望的吧?你願意死嗎?”“你這樣一意孤行,又是何苦?”姐姐一點都不急著動手,我也不清楚她心裏打得是什麼算盤。“嗬嗬,對你們而言,也許不怕死,但我不能,我不能再失去任何東西了,更何況是寶貴的生命。”“同時你也是在賭,用你最珍視的生命來賭,這個賭注難道不大嗎?”“可是收獲的是永恒的生命,這個誘惑不大嗎?”他反問道。
“那你就將生命交出來吧。”姐姐發動攻擊,他輕鬆的躲開,麵無表情的看著我們。“你沒有死?”“我為什麼要死?”我雖然沒有力氣,但是不能這麼懦弱的被人欺負到頭頂上來。“哈哈哈,你的脾氣還真不小。想必是寵壞了的大小姐吧。”他眼裏究竟把我和姐姐看成什麼人了,我不知道,隻是見他那副樣子就覺得很欠揍。“你還是先把自己的生命保住,再來做些無用的猜測吧!”兩個人打得不可開交,我隻能在一邊看著,偶爾會擔心一下姐姐。就在這時,我似乎聽到微弱的呼吸聲,難道這裏還有別人?我好奇的看了眼山洞裏麵。這個二爺可真會挑地方藏身,居然選擇了這麼一處地點,山洞裏麵一片寂靜,哪裏還有我剛才聽到的聲音?我猶豫了一下,再看看兩人糾纏在一起,還是決定進去一探究竟。
沒辦法,我這人就是閑不住,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想看搞清楚。拖著孱弱的身子,慢慢地走進去。咦,走了大概有五六十米,居然看到一絲光亮。這光芒不是從天上降下的,而是從牆壁中發出的。難道是螢石?或者是夜明珠?我好奇的走近了,隻見牆壁上散發出淡綠色光芒的石頭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麼美好,哪裏來的夜明珠,這些東西在緩慢的蠕動,分明是惡心的綠色蟲子,他們的皮膚是透明的,皮膚下的血管中流動著碧綠色的發出光芒的血液,這才是真正光源的來處。“呼~”咦,又是這種輕微的呼吸聲,不過,這聲音似乎大了些。“有人嗎?”我努力使自己走在洞中間,因為一想到身邊到處都是這種惡心的發光蟲子,我就覺得反胃。
“救救我……”虛弱的聲音傳來,是一個老人的聲音。我心頭一動,難道是阿彩和阿明的師父?為什麼到了這般田地,二爺還是沒有放過他?僅憑聲音我就聽出他的虛弱和蒼老,這樣一個風殘燭年,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的人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心裏又冷了一分,最開始在張地主家看到的二爺的美好印象,徹底崩塌。“你是阿彩姐姐的師傅嗎?”我循著聲音的方向走去,不知道為什麼,我麵前有三個路口,隻有傳出老人聲音的方向沒有任何發光的蟲子。“我是,小姑娘,你是誰?為什麼會來到這裏?”我想了想,一邊憑著感覺在黑暗中走,一邊用簡單的話回答“我和姐姐被拜托到這裏來救您。您放心吧。”他聽了我的話後,卻沉默了下去。“師傅,您說幾句話吧,我看不清,隻能聽聲音辨別方向。”我說道。
“你回去吧,姑娘。我離不開這裏。”“為什麼?”我繼續摸索前進,同時也覺得他的話不像是開玩笑,如果真的帶不出來老師傅,我自己也會寢食難安,畢竟已經這麼接近了。“這是我造的孽,隻是苦了阿彩和阿明,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師父,這些話你不能問我,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我隻能說,這些都要靠自己去觀察。我會帶你離開這裏的。”“小姑娘,你回去吧,這裏是八卦之陣,千分之一的概率才會誤打誤撞走進來,更何況你是聽聲音辨別方向的,一定是筆直的想著我這邊走,根本不可能走到我麵前。”“那倒不一定。師父,你知道嗎?我一直都是個黴頭加身的喪星,但每次都很幸運,也許是這幸運就是我的千分之一概率。”“不要白費力氣了。”他說完這句話後再也不肯繼續說話。不論我怎麼挑起話題,他都不理我。看來是真不打算離開這裏了。“如果我走到你麵前,你會相信我能夠帶你出去嗎?”我試探著問道。他沙啞的答“如果你真能走到我麵前,我就相信你。但在你找到我之前,我不會再多說半個字。”嘿,這師父的譜兒夠大啊,明明是我救他,怎麼感覺像是我求著他出來呢?好吧,不管這麼多了,救人要緊。我靜下心來,忽略身體內一陣陣的乏力。一種本能的直覺告訴我,應該如何走下去。黑暗中看不清任何東西,隻有走到近前,才能隱約看到輪廓。索性閉上眼,完全胡亂走起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似有所感,忽然睜開雙眼,看到麵前被困在石頭上的師父。他比我想象中的好很多,蒼老但還是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