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色青蒼,北風叫枯桑。厚冰無裂文,短日有冷光。
——《苦寒吟》
繼續走了近百米,沒有發現這種符號。多吉像隻獵犬,到處尋找,可惜天不遂人願,我們除了那個標誌之外,再沒有任何發現。
他有些喪氣的低垂著頭。“多吉,別灰心,我們慢慢找,一定會有線索的。”我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他抬起頭看看我“嗯。”“你們三個部落的人從不進如這片雪域?”黃衣問道。他點頭“是這樣的,隻有每個族裏的第一勇士有權利進入,因為隻有最勇猛的他們才有機會從這裏走出來。”“這麼說你爸爸常進來哦?那剛才我們看到的標記也許是以前進來留下的呢?”“這……”他猶豫起來,一時不敢確定。“不管是不是他進來狩獵時留下的,至少有這個標記,我們知道他曾來到過這裏,好好找附近,也許能有發現。”付瑤說道。“隻是,這個天氣……”她抬著頭看著天空。又是一片烏雲來到頭頂。“又要下雪了,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避一避吧。”“這裏有處洞穴。”千峰指著右手邊,我們這才注意到,在這幾棵枯死的樹邊,有一個不大的洞穴。“太矮了,我們要弓著腰進去啊?”付瑤皺著眉。
“這附近好像再沒有能夠躲避的地方了,你就將就著吧。”潘輝望了望四周,除了一些光禿禿的枯樹,就是山坡。“好吧。”大家貓著腰進了洞裏,這洞穴從外麵看起來很小,沒想到裏麵越走越大,最後差不多能直立行走了。“這是什麼動物的洞穴啊?好大啊……”黃衣發出感慨,其實別說是她,就連我都沒見過這樣大的洞穴。“嗬嗬,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裏很幹淨。”“而且沒有動物居住。”潘輝補充道,以他對靈魂感知的靈敏度,早就感應出這裏沒有任何生物。
“我們就在這裏休息一晚上吧。”“可是這才剛到中午,而且……”黃衣剛想反駁幾句,往回一看,外麵隱約一片白毛。這場雪來的很大,和著暴風,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天哪,這雪下得這麼大?”如果說之前的雪給黃衣帶來的感覺是如柳絮一般清揚飄灑,那麼現在就是暴風驟雨,她有些驚愕並且興奮地往洞口走了走。我也跟她走到洞口附近,看著外麵的大雪,忍不住吟起詩來“才見嶺頭雲似蓋,已驚岩下雪如塵。千峰筍石千株玉,萬樹鬆蘿萬朵雲。”
“好詩,是誰作的啊?”“唐代,元稹。”“月兒,你說,這雪好神奇是不是?明明就是水,卻能變成六棱花的美麗結晶。”“衣衣,你呀,這是第一次看到雪,所以才會這樣驚訝和歡喜。”“對呀,第一次見到雪的這麼多麵,就像下雨,有雷陣雨,有陣雨,還有大暴雨。但是都那麼美麗,這雪也一樣。”“在你們眼中,雪是美麗的,在我們眼中,雪就是最大的惡魔。”多吉忽然開口。“突如其來的暴雪會令糧食減產甚至顆粒無收,我們辛苦了大半年的工作都付諸流水。”“你們的生活都要靠著這些糧食?”黃衣不解的問道“對,不然我們吃什麼?喝什麼?”“抱歉……”她似乎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些不太恰當,在他聽到後應該會覺得很刺耳很諷刺吧?
“人與人的生活環境不同,所以對於同樣的事物看待的方式也不同。”“我知道你們不是這裏的人,我剛才有些激動。對不起。”沒想到多吉會主動道歉。“不要道歉,沒有誰對不起誰。我們都是平等的。”“哦。”他沒再做聲。“咦,那是什麼東西啊?是人嗎?”一直盯著外麵看的付瑤突然激動得說,“人?”大家都湊過來,跑到洞口附近往外看,除了白茫茫,漫天飛舞的雪花之外,哪裏有個人影?“哈,你可能是看花眼了。”我對她說道。“不對呀,我明明看到了呢,你們看,到底是怎麼了。”“什麼都沒有啊,難道你出現幻覺了?”我眯著眼看了半天仍然什麼都沒有。“這……”她求助似的看向付瑤,付瑤一向不喜歡湊熱鬧,根本就不屑過來。“千峰,你幫我看看,外麵到底有沒有人啊?”黃衣不高興的扯著他的衣服說。“好,我看看。”他也眯著眼往洞外看去。“好像有個影子。”“你沒看錯?”我懷疑的看著他。“我保證沒看錯啊,奇怪,那是一頭熊嗎?”他自言自語,再次勾起我的好奇心。到底是什麼東西?“你們也許是看到了雪山之神。”“這裏也有自己信仰的圖騰?”我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