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酒後的莫爹說“無淚,你這個倒黴災星,我怎麼會攤上你這個賠錢貨!”
五歲的無淚低著頭忍受著爹爹的暴打。
娘說:“無淚,娘知道你心裏苦,但是你要相信這天下,還是會有一個人知道你的好,你要找到他,然後你們就能很幸福。”
十歲那年夏天,娘離開了,留下了那麼一句話後,靜靜的走了,而無淚滿臉心痛,卻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無淚是個沉默的孩子,不喜歡說話常常讓人忘記他的存在,他唯一的愛好就是去山的另一頭,給一個沒有親人孤老先生做飯,老先生已經有七十來歲了,可是一點都看不出來,老先生是一次無淚和娘親上山挖野菜時發現的,那時老先生一身的傷,無淚的母親一時同情心起救了他,把他安置在山上的小房內,傷好後老先生也沒有離開,無淚的母親也沒有過問,隻是偶爾讓無淚送些用的吃的去。
老先生精神很好,氣力也很大,常常會去打一些野味,讓無淚解解蠶,很少吃肉的無淚總是很珍惜那一片片閃著油光的肉片,總是輕輕的舔舔後,再小口小口的吃下去,然後笑的滿臉幸福,覺得這樣自己也變的幸福起來。
當一切都收拾好後,老先生就會開始給他講外麵的世界,還會交會他一些外麵世界才會有的奇怪東西,無淚很喜歡也很聰明總是一學就會,老先生總是笑著拍拍無淚的頭,誇他厲害,而無淚也總是害羞的低下頭滿麵通紅,因為老先生是除了娘親第一個誇他的人,他很珍惜。
老先生是無淚除了娘親和弟弟以外,第一個接近的人,他是真的很關心無淚,而無淚也真的很喜歡,很信認老爺爺。
隻因為老先生是給他起名字的人,娘親說老爺爺是好人,無淚相信他,娘親就死後,無淚也總是找機會去後山找老先生,老先生不讓他把他的事情告訴別人,就連無苦也不可以,無淚是個講信用的好孩子,所以他一直都是偷偷來偷偷去,沒有讓人發現,可能無淚本來就是個不引人注意的人。
娘親死後無淚很傷心,老先生安慰著他,然後把自己的姓氏送給了無淚,然後無淚在那一次終於有了自己的姓氏,吳!吳淚,那時的吳淚真的很開心,很開心,因為十年來,他第一次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東西,一個自己的姓氏。
可是十二年前的一天,無淚去給娘親掃墓,路過老先生那裏,便去給他打招呼,卻發現老先生在燒水煮著什麼東西,無淚不解的問著他,老先生用無淚從來沒有見到過的眼神盯著他,然後硬逼著把他吃一種他沒有見過的草,然後將他綁了起來,將他丟進了剛才才燒開的木桶裏,木桶裏全是水,煮沸的開水,他好痛,一直掙紮一直掙紮,大叫著老先生,可是老先生沒有理他,不一會兒,老先生手裏又提了一個小木桶走了進來,無淚晃著腦袋叫著他,可是老先生仍舊沒有回答他,把手裏又一桶黑黑的沸水到了進去,無淚尖叫著躲著,可是都沒有用。
老先生眼神的傷痛的對著他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無淚開始感到害怕,這是什麼回事,他不知道,他隻知道現在的他,全身可能都被水煮爛了吧!就連這張醜陋的臉也毀了吧!無淚張著眼看著天空,娘親,我什麼人都沒有找到,我心好痛……
在無淚剩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他仍舊張著眼不叫也不掙紮,吸著氣忘記了疼痛,這時迷糊中他看到了弟弟,他那個和他完全不一樣優秀的弟弟無苦,無淚笑了,還好,還好有人來送他最後一程了,他好高興,好高興。可是他還沒有來的急伸出手,就暈了過去。
無淚是被痛醒的,醒來後的他,一身痛的像是滿身都插了針,連頭都動不了,掙紮著硬著頸子看了看身體,就那一眼,他差點暈去了,他的全身都上滿了白灰,隱隱還能看到滿身的大小不一的水泡。
“哥,你怎麼會這樣。”還沒有滿十歲的弟弟無苦,端著藥流著淚看著一身傷的哥哥。
“苦兒,哥,沒事。”雖然很痛無淚還是揚起微笑,安慰著弟弟。
“哥,你就別說慌騙我了,我知道很痛對不對,到底是誰啊!哥。”無苦把藥放在床邊,握著哥哥滿是水泡的手。
“苦兒,哥真的沒有事,是哥自己不小心,你看,哥這不是好好的。”無淚笑著拍了拍無苦的手。
“哥!……”無苦揚著滿是淚水的小臉,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一聲尖叫打斷。
“無淚,你個倒黴孩子,出去那麼久才回來,回來就算了,還不出去給我做活在房裏躲著,老子哪有白飯養你,還是說你又去那裏給我惹事了。”莫父一路吵嚷著走進,放滿東西的房間接著:“……啊!你那是什麼。”莫父害怕的指著無淚,一臉惡心的看著躺在小床上身全因水泡而變了型的無淚,嚇的尖叫了起來。
“怎麼啦!爹。”本在家休息的莫家二姐,一聽到莫父的聲音也跟著衝了進來,當看到躺在床上的滿身水泡的無淚時,驚叫著指著床上的無淚,聲音顫抖的看著莫父:“媽呀!這誰啊!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