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鬧鍾如同恪盡職守的公雞一樣的大聲叫喊起來,將伯素從長長的充滿激動的夢中拉了出來。他趕緊關了鬧鍾,聽見衛甘和梁泉不滿的哼哼聲,趕緊屏住呼吸,聽見兩人翻了一個身再無動靜,才慢慢的爬起床來。下得床來,往張宇床上一看,看見張宇的腦袋正衝著自己,兩隻眼睛怔怔的望著伯素,問:“阿諾,起來了。”伯素說:“是呀。”張宇追問:“你起來這麼早幹什麼呢?”伯素說:“去吃早飯。”張宇聞聽,忽的一聲坐了起來,急切的說:“等等我吧,我也去吃早飯。”伯素含笑答應。倆人收拾完畢,挎上背包,出了宿舍。清冽的晨風讓伯素精神一振,伸展雙臂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天的東方,太陽早已躍出地平線,將陽光灑在大地上。校園裏背著各式書包的學生們三三兩兩走向食堂或者課堂,沿路灑下無憂無慮的笑。伯素和張宇就是其中的一員,經曆了殘酷高考的他們,享受著四年後再不會享受到的輕鬆與自由。大學生活正式撩開了神秘的麵紗,滿含笑意的迎接著這些孩子。四年以後,這些孩子們將帶著什麼樣的才能或者成績離開這裏,此時誰也不會知道。
7:50,伯素和張宇走進教室,教室裏10多雙眼睛假意漫不經心的瞟瞟倆人,然後紛紛閃開。倆人突然發現自己成了焦點,不免緊張和興奮起來,但是情緒剛起來就發現眼睛已經紛紛逃離自己,頓時泄了氣。如同看電影看到高潮處突然停了電,懊惱和沮喪自不必說。但是也有幾雙眼睛始終盯著他們,有人衝著他們喊:“阿諾,來坐兒這。”伯素凝神望去,原來是唐善。唐善新理了頭發,顯得精神百倍。伯素喜衝衝的跑過去,挨著唐善坐下,招呼張宇坐在旁邊,然後問唐善:“阿唐,你早到了?”“是呀,我回家了,今天早上才來,起的早了。”伯素掃視著教室,教室裏擺著20多張桌子,每張桌子後邊放著兩張靠背椅子,可供兩個人坐。一行放四張桌子,兩張靠牆各一張,中間並排放兩張,伯素默默的數了數,整個教室擺了7行桌子。現在已經來了10幾個人了,分散的坐著,也大都東張西望,與伯素一對眼或者相視一笑,或者無言的躲開,若無其事的繼續去掃視別人。伯素看到了李瑞英的目光,笑道說一聲:“老鄉。”李瑞英立即眉開眼笑,道:“韓煙她們回去了嗎?”伯素感激的答道:“昨天早上就到北京了。”李瑞英說:“那就好。”說著微微一笑,目光遊到別處去了。這時候門口又響起了腳步聲,伯素慌忙盯著門口,進來了四個女生,為首的個子高挑,回部少女般的瓜子臉白皙而陽光,高鼻梁,一雙大眼睛大約是因為戴過眼鏡而略顯呆滯,但是卻閃著狡黠的笑,長長的頭發梳成一束係在腦後,緊身衣越發襯得此人修長挺拔,伯素登時眼前一亮,不僅暗忖道:“這是誰呀,怎麼軍訓的時候沒有注意過呢?”這女生大約也感覺到了很多灼熱的目光,麵龐開始微微發紅,雙目躲躲閃閃的搜尋著自己熟識之人。伯素聽見李瑞英熱情的喊道:“婷婷,來這坐。”伯素不僅暗暗吃驚,心想:“她也叫婷婷?”心裏立刻浮現出了萬師姐的身影,暗思:“難道叫婷婷的都是美女?”正心猿意馬間,伯素被唐善使勁拉了拉袖子,伯素回過頭來,看見唐善指著桌麵興奮的叫到:“你看看。”伯素低頭細看,看見桌麵上密密麻麻的滿是文字和圖片,被唐善興奮的指著的是一排順口溜:
財大女生一回頭,嚇倒一排教學樓。
財大女生二回頭,山崩地裂水倒流。
財大女生三回頭,日月無光鬼神愁。
財大女生四回頭,哈雷彗星撞地球。
財大女生五回頭,小平南巡向北走。
財大女生六回頭,喬丹不會打籃球。
伯素看完也哈哈大笑。但是想到剛才那個“婷婷”的風姿,卻又對這個順口溜不以為然,倒是佩服財大校友的雕刻功力,不僅一筆一劃甚是工整,而且深淺都幾乎一致,沒有報藝術學校真是一大損失,也許埋沒了中國的羅素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