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伯素發現韓燕正用一雙大眼睛定定的看著自己,赧然一笑,韓燕也笑道:“醒了。”伯素翻身將腿壓在韓燕身上,說:“你早就醒了?”韓燕搖搖頭,說道:“剛醒。昨晚睡得好不好?”伯素說道:“不錯。我後來又打呼嚕了沒有?”韓燕笑笑,說:“不大。就是呼吸重了點。”伯素欠意的一笑,說:“影響你睡覺了吧?”韓燕搖搖頭,說道:“沒有,我喜歡聽你在我耳朵邊的呼吸聲。”伯素心頭一動,把韓燕擁在懷中。良久,韓燕努力將自己的頭從他的懷中掙脫出來,透了一口氣說:“寶貝,你要經常跟我見麵,不要一回家就不出來了。我要是不見你我會瘋掉的。”說完深切的望著他,伯素點頭應承。正在纏綿,外麵響起了砸門聲,繼而聽見黑有義大叫道:“醒了沒有?準備收拾收拾回家了。”伯素慌忙應聲說起了。韓燕戀戀不舍的鬆開他,準備起床。倆人洗漱完畢,打開房門,黑有義嬉笑著閃進門來,盯著韓燕看,韓燕漲紅了臉扭過頭去,黑有義哈哈大笑,扭頭問伯素:“爽了吧?”伯素半笑半怒的瞪著老黑,反駁道:“不要把大家都想得跟你一樣!你收拾好了?”老黑笑道:“收拾好了。一會出去吃點東西。嫂子,你想吃什麼?”韓燕扭頭說道:“什麼都行。”伯素接口說道:“有豆腐腦、包子沒有?”“不知道,出去找找。”老黑說完就出去了。易旺看看眾人聚齊,便帶著大家夥呼嘯著下樓找吃的。盡快天已近深冬,但是伯素並沒有感覺到很冷,倒是正努力爬升的太陽那逐漸燦爛的陽光讓他暢開了懷。“現在冬天真是越來越暖了。”伯素仰頭看看光芒萬丈的太陽,心想:“小時候那種大雪再也見不到了。”他想起小時候經常掉進雪窟窿裏出不來,需要同學或者老師拉自己出來,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冬天再難看到雪了。都說大京的冬天冷,可是大京今年的幾場雪也比記憶中的大雪差遠了。“也許,這就是全球變暖的佐證吧。”伯素輕輕歎口氣。街上行人並不多,偶然有公交車疾駛而來,看看站牌邊沒有等車的人,便不減速衝過去,車上寥寥的乘客大都懶洋洋的望著車外。伯素這才發現城市原來也可以這麼安靜,在這樣的日子裏,占據這個城市常住人口近半的外地人或者農村人都回家過年了,將這座城市還給了城裏人,失去了這些人的城市卻變得無聊起來。伯素他們找了幾家早餐鋪,都關了門,門上大都寫著:“回家過年,十五開業。”或者講究一點的再加上“祝大家新年快樂、心想事成”,諸如此類,歪曲的字裏透出不盡的快樂。終於,在街的盡頭他們找到了一家小小的早點鋪,門口不大的鍋裏胡辣湯的香氣努力透出鍋蓋飄的到處都是,旁邊平底鍋裏嗞嗞作響,一個穿著被染成花布的白大褂的中年婦女吹著氣用長鏟子翻著鍋裏的水煎包。屋裏出來的男人看見了幾個人,立即喜形於色,招呼道:“同學,來這裏吧,暖暖和和的胡辣湯來一碗,純瘦肉的包子來幾個,保管你得勁。”老黑嘿嘿一笑,道:“就這了。老板,你這是羊肉包子還是大肉?”男人慌忙說道:“羊肉,羊肉,胡辣湯有素的,有牛肉的。來,屋裏坐。”老黑聽到這裏,帶著眾人走進屋裏,屋子真小,7個人進去立刻將屋子塞滿了,男人樂的臉上的肉都擠到了一塊,顫聲問道:“同學,怎麼吃?”易旺說道:“胡辣湯多少錢一碗?包子一塊錢幾個?”男人答道:“胡辣湯素的一塊錢一碗,肉的一塊五。包子一塊錢10個。來多少?”若男問道:“有豆腐腦嗎?”韓燕立即附和。男人慌忙點頭:“有,有。”“我要豆腐腦,兩摻。”若男說,韓燕要的跟她一樣,吳馳也要兩摻。其他人是素胡辣湯,然後來了10塊錢的包子。男人答應著準備去了,不一會就上齊了。眾人大嚼起來,伯素邊吃邊慨然說道:“老黑,你還記得你那次拍咱們班的玻璃將手拍破了,我們天天陪你吃包子,給你刷碗的事嗎?”老黑眉頭一動,動容的說道:“怎麼會忘?”吳馳邊往嘴裏塞包子,邊嗚咽的問道:“啥時候?”伯素答道:“高三上學期。老黑手受傷了你不知道?”吳馳咽了半天包子,才說道:“哦,想起來了。”伯素黯然說道:“那個時侯總是感覺吃不飽,感覺總是餓。那時候每次不到放學就餓了。但是我一拿碗到學校食堂就飽了,真是奇了怪了。佟凡,你有沒有這種感覺。”佟凡含蓄的一笑:“有時候也不想吃學校的飯。”“那你倆怎麼不去外麵吃?”韓燕問道。“我們是窮人唄。”伯素笑道,佟凡也一笑。“其實外麵吃飯也不貴。你在學校一頓多少錢?”韓燕問道。“一塊錢。中午的麵條難吃死了!”“外麵吃我也是一塊錢。估計你倆一塊五就夠了。”韓燕說道。“一塊五也超標了。”伯素認真的說道。韓燕偷偷的握住伯素的手,使勁捏了捏。“真懷念那時候的日子呀。”老黑長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