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還不上來?”天上那個家夥理所當然地對下麵兩個人頤指氣使。
他的聲音被空氣削弱了不少。
那道黑色的溝壑般的半空裂縫在慢慢愈合,像是被一根看不見的虛空之針所縫合。
“他在說什麼?”龍小浪從意識裏鑽出來,問了問身旁聽力比較好的一個家夥。
動物的聽力總是比人類要好上那麼幾個檔次的,何況是星界雪豹這種靈獸級別的。
“他要你上去扶著他下來。”小白抬手撓了撓自己的脖子,“怎麼樣,要我送你上去嗎?”
這算是在小瞧龍小浪嗎?
你這個問句是幾個意思?
不就是仗著體能天賦能飛嗎,有什麼了不起。龍小浪本就不太平靜的心情更加波濤洶湧了。
它扭曲了那句話。
它沒有按原話傳達。
雖然意思是相近的,可是聽起來在心理上總就是覺得有那麼幾絲不爽。
千萬不要小看這幾絲不爽,他們可是有著扭轉命運的力量的!
小題大做?
我沒有。
按照傳統的大型喜慶玄幻苦情劇的路數,這個時候龍小浪本應該向皇宮裏一種殘缺的人類攙扶嬪妃行走那樣去迎接那個黑袍男子,然後聽其調遣,與其周旋,其中還要再起三兩次波折完成對蘇曉師傅的營救,最後功德圓滿悲情告別隨後再次踏上修習的漫漫征途。
可惜這不是。
龍小浪三十度角遙望天空,這個角度看上去沒有那麼明顯的朝拜痕跡,不過他卻需要上翻眼珠子來彌補視野上的不足,他大吼道:“你算哪根蔥!?”
這個姿勢不太舒服。
何止是不舒服,簡直是在糟踐自己。
隻是為了賭一口氣做到這種程度,真的至於嗎?
誰知道呢。也許年輕人就是因為有其血性才會被稱為年輕人吧。
他現在這個樣子在蘇曉看來跟翻白眼沒什麼區別。
師傅在他們手裏呢,小浪你說話不要這麼衝阿。蘇曉在心裏這麼埋怨著。
但是她沒有說出來。
她是個聰明又細心的女人,她已看出了龍小浪不悅的情緒,她萬萬不可再刺激他了。
那樣隻會把事情搞砸。
“小浪,你怎麼了?”蘇曉關切地問道。
“我看他不爽。”龍小浪毫不遮掩自己對上頭那個人的不滿。
他也沒有表現出小白描述的那種濃得足以主人死地的墓葬氣息,隻是看上去陰森了點罷了。
原來不止人類,動物有時候也會說謊。而且動物說起謊來,它的臉紅心跳你都察覺不到。
“他又沒有怎麼樣你,你為什麼對他抱有這種敵對情緒呢?”蘇曉像個溫和的小學教師一樣解釋道:“我是說,敵對情緒是應該的,不過不應該是先禮後兵嗎?”
龍小浪收回累得要死的酷似“下馬威”的眼神,“可是我不喜歡按套路出牌。”
“如果不按套路出牌,我們要怎麼樣救我師傅呢?”蘇曉一臉茫然了。
你不會在這個嫌我麻煩要把我拋下吧。
蘇曉可愛的小臉漸漸有慘白色浮現,傳神的大眼睛裏似有淚光閃現——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