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和林月的關係,也就是彼此知道有對方這個人,因為都是一條街的,但是就是這個“彼此知道”也是秦凡自己的猜想,他是知道林月,但林月是不是知道他還是未知的,因為當年的秦凡實在是昌榮街一個不起眼的人。
即使兩人同學過,在初中是一個班級的,但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平時在街上遇到,也沒有打過招呼,基本上算陌生人。
當然,現在林月肯定是知道秦凡的,這兩年秦凡已經今非昔比了,是昌榮街的首富,擁有一個貨運公司50%的股份,擁有昌榮街最大的煙酒批發店,僅僅這五十多平方米的店麵,就價值十幾萬,此外還擁有一個小的工廠,據秦凡的估計,按照目前電子廠的業務發展勢頭,今年的產值超過五十萬沒有問題,利潤至少七八萬,他儼然是個企業家了,人也變得無比精神,瀟灑英俊,用現在的話來說,那是鑽石王老五了。
看林月身邊的這個男的,年齡和林月相當,身材很高,相貌也算不錯,當然和自己的玉樹臨風相比還是有很大距離的,和林月肩並肩走著,還好,沒有手拉手。
和林月手拉手本來是秦凡小時候的“偉小”理想,當然不能讓這個小子占了先,他馬上走上前,很熱情很熟絡地喊了聲:“林月,這麼巧,能在這裏碰上你,你不是在北京上大學嗎,怎麼會在這裏?”
林月愣了一下,顯然,兩人從來沒有說過話,秦凡的熱情大大出乎她的預料,但對方已經打招呼喊了自己,當然不能不理對方,林月回答:“我已經工作了,才來報到,在濱河一中當語文老師。”
秦凡奇怪地說:“大學是上四年呀,你應該明年才畢業,怎麼現在就工作,哦,我明白了,你又跳級了,在大學裏也能跳級,我太佩服你了,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你知道嗎,從小你就是我心中的偶像,書居然可以讀得那麼好,太讓人佩服了,我是一見書本就頭疼,一見學校就難受,一見老師就害怕。
在我看來,到學校坐著簡直和進監獄沒什麼兩樣,不能亂動,不能亂說,老師說什麼,就是什麼,沒有一點自由,沒有一點個性,太難受了,太壓抑,太沉悶,太束縛,仿佛一身的跳蚤卻死活不讓抓癢。
不過話是這麼說,我還是很佩服你的,你就能在那樣艱苦的環境裏做的那麼好,我就不行┉┉。”
看著秦凡滔滔不絕地說著,似乎沒有任何要停止下來的意思,林月終於忍不住打斷他的話:“秦凡,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剛剛認識的新同事葉泉新,我們一中優秀的語文老師。”
秦凡馬上伸出手,熱情地對葉泉新說:“又是一位老師,還是優秀的老師,我好害怕呀。”說著,他用力一握葉泉新的手,痛得葉泉新“嗷”地叫了一聲。
秦凡連忙鬆開手,馬上道歉:“抱歉,抱歉,我是個粗人,不知輕重,沒想到一個男人的手可以嫩到這種地步,羨慕,羨慕啊,和你們比,我這手算是廢了,唉,根本不能伸出來。
你們都是老師,老師好呀,風不吹頭,雨不打臉,多體麵,哪象我們,整天見了顧客點頭哈腰,進貨出貨,風裏來,雨裏去,還要被人層層盤剝,最後掙兩個辛苦錢,那都是血淚錢呀。”
看著秦凡似乎又有滔滔不絕之勢,而葉泉新齜牙咧嘴不停地揉手,看來很疼,林月再次打斷秦凡的話:“你看你,握手都能把別人的手握傷,你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