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無關,帖子我發了,暫時沒人回。我們隻好等了。”
棄珠兒翻過陽台:“我去工作了,明天見。”
手機急促的響起,是他師父。
“喂,賀鎮,最新發現,屍體上的指頭不是死者的。根據我敏銳的觀察,從傷口的皺縮程度,皮膚的腐敗狀況,還有殘餘的血液,我得出個結論。這手指頭是活著切下來的。一刀兩斷,夠狠的。”
“你的意思是凶手綁架了兩個人,一個切西瓜似的分屍,一個專門切手指頭?”
“嗬嗬嗬,這是你的事,不過多求求我,本師父會考慮的。”
“再見。”賀鎮掛了電話。
姚磊與孫鋒幾乎肯定是戀人了,要說有什麼原因互相殘殺,情感糾紛是常見的理由。這指頭是第三者的?
“要不,你放他出來,我看能不能從他那問出什麼?”梁倩眉。
賀鎮一口回絕:“不行,那樣對你身體有副作用。我出趟門,你別亂走,這串珠子帶好,我很快回來。”他半強製的塞給她一串墨綠的手鏈,綠幽幽的發著冷光。
刑警隊院外,賀鎮翻牆跳進後院。驗屍的法醫沒走呢,他偷溜進停屍間。
“嘔。”他剛好看到解剖屍體,相比之下,姚磊算好看的。手術台上的屍體慘白腫脹,舌頭眼珠快掉出來了。法醫麵無表情的切割屍體的內髒,軟兮兮的髒器豆腐般脆弱,粘糊糊堆滿不鏽鋼容器。他趕緊退出停屍間,撫慰亂跳的心髒。
呂恒一把拉起他,也不說話,直接拉他出了驗屍間。兩人躲在濃濃的陰影裏,呂恒陰森森的,看不出在想什麼。
“十點以後,你進去,辦完你要辦的事。我真猜不透徐白會喜歡你這樣毛手毛腳的小孩子。”
“我已經成年了。”賀鎮抗議。
“那是按你的標準,你不知道徐白一百多歲了吧。他都可以當你太太爺爺了。”
“他和我不一樣,徐白他沒說起過你,你們是同事,又都是妖。應該是好朋友吧。”
呂恒不知是笑還是咬牙,賀鎮微微挪動位置。
“告訴我他們的名字,放心,我是為了破案而已。你就當幫徐白了。”
賀鎮撇嘴,這頭老虎一點不像徐白,但借助警方確實能盡快找出真相。
“死的那個叫姚磊,凶手八成叫孫鋒。”
“好,找到剩餘屍體,你可以隨時來這裏。”呂恒興奮的快步走回主樓。
賀鎮聳肩,隱身咒時間有限,他隻好爬上房頂,耐心等待。夜風似冰,蒼空如墨,新月掛在天幕上。越發強烈的渺小了。他如此想。臉皺成了苦瓜。可惡,想起趙允來了。比冬夜寒冷無情的語氣,完全看透他的無所謂的態度,老天爺幹嗎不劈了他。他沒有心嗎?起碼狸追抱有一絲的無奈和惋惜,他卻表現的隻是摔碎了一隻報廢的玻璃杯那樣。可是,徐白當他是朋友,這算什麼。莫非真是他過於理想主義了。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那麼,他師父呢?總是神秘兮兮的迎接那些慕名而來的奇奇怪怪的人,詭秘的很。他看不出海青是什麼,起碼不是普通人。十年前拜師,到今天他相貌一點沒變過。天哪,他開始懷疑起師父來了,罪過罪過。唉,從今以後,別管的太寬啦。妖有妖的界限,人有人的界限。如他所見,輕易越界不是好事。學徐白,處理越界的家夥足夠了。
驗屍見裏變黑了。那個中年大叔割完屍體下班了。賀鎮熟門熟路的摸進去,姚磊得到了又一塊魂魄。他恢複了大約一半,麵容漸漸清晰了。賀鎮盯他一會兒,依舊把他封在瓷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