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察言觀色,接口說:“胡戈啊,快吃午飯了,你媽媽在家。我一會兒回家,吃飯的時候我好好講給你聽。” 不知她聽進去沒有,好歹願意離開茶館了。徐白掏出煙,開始說起早上傳來的消息。
家門口堆起半個雪人,胡沁兩腮紅紅的,賣力的往雪人上拍雪。全然沒注意胡戈來了。此刻她心裏鬥爭不已。是聽別人的吩咐留街上,還是主動出擊,親眼見識下人人忌諱的藥郎。矛盾啊。遠方雪花飛濺,隻見某人時速至少三十公裏,踏雪飛奔。
胡戈下一秒出現在街口,賀鎮閃躲不及,腳下一亂,整個人打了七個滾,停在她麵前。
“嗨,胡戈,這是我從我師父那搶……借來的,看看吧。”他洋溢著快樂的笑容。
“你真這麼快送來?也不是要緊的事。正好,留我家吃個午飯再走。賀鎮,你師父對藥郎有印象嗎?” 賀鎮吐掉嘴裏雪水,神氣的回答:“那個老頭子當然知道,不想想他活了多少年。你說吃飯,今天做的什麼?” “家常菜而已,狸追做的。” 狸追端出做好的菜肴,招呼胡沁回屋裏,一眼瞧見賀鎮來了,蹭的縮回客廳。乞求老天保佑。遺憾的是胡戈徑直領他進了家門。賀鎮咧著嘴,胡戈家真有錢啊,麵積不大,裝修的絕對腐敗。毫不掩飾富貴之氣。
狸追堪比怨婦的表情逗樂了他。
“哎,狐狸,不歡迎我嗎?誰委屈你了?”賀鎮拿圍巾擦汗,狸追白他眼,自顧自的進飯廳了。
胡戈翻看他帶來的冊子,嶄新的複印紙上寫滿文字,介紹了相關的知識。看來賀鎮他師父喜歡文言文,比較晦澀。也許爸爸愛看,她順手放客廳電話邊。狸追陰氣森森的晃到飯桌對麵,盯著他們。胡沁坐他腿上。
“聽說那起殺人分屍案是你辦的?” 賀鎮:“沒錯,嗬嗬,差點凍死我。其實我是幫我表姐,可不是為了出風頭。” 聊上番閑話,老胡來了,林姨也端上最後一道菜。胡戈簡短介紹下賀鎮,老胡和藹並暗藏凶險的感謝他對胡戈的照顧。狸追心裏嘟囔:“你小子當心吧,叫胡叔誤會你來泡妞的話,你師父也不一定救得了你。” 大家開始就餐,胡戈說:“賀鎮,你帶來的資料寫的都是古文,我看不太懂。還是你直接說給我聽比較好。” 賀鎮含糊的說:“我就說嘛,寫什麼古文。害我死了老多腦細胞。嗯,藥郎,他是說過。啊,有了。有一個叫生金貼的。這個恐怕惡心了點,飯桌上講不合適。” 老胡笑眯眯的聽著,一言不發。
“怕什麼,狸追,不準笑。好不容易來個朋友,有你這樣待客的嗎?” 狸追拉平了臉,悶頭夾菜。
“既然你要聽,我就說了。話說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有個窮人。像我這樣的都算是窮人了。他特別渴望發財。白天想,夢裏想,想的他老婆都跑了。各位聽眾,你說一無祖產,二無手藝,他靠什麼發財呢?這個人天天抱怨,羨慕其他有錢人。一天晚上,他睡不著,擔心睡著後醒來夢裏的錢又飛了。於是他離開家出去溜達。這一溜達溜出名堂來了。他碰見一位同他一樣喜愛夜間活動的郎中。他高興啊,因為這個郎中混的比他慘,身上光一些碎布條,大熱天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不過那吆喝聲很好聽,就像專門為他在吆喝似的。他底氣十足的上前,問他賣的什麼藥。不買,問問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