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惜兒?”
“惜兒?”歐陽惜有些茫然的看著那個少年,有些不確定。“是在說……我?”
一瞬間,少年的臉上出現了一種狂喜的神色,隻是這個表情很快就轉瞬即逝,變成了難過,“是……啊。”
“那你……是誰?”歐陽惜緩緩的開口,為什麼她剛剛感到了一絲詭異?
“我是司徒宇軒。”少年的笑容很溫柔,“是你的未婚夫。”
“我的?”歐陽惜的大腦回路差點斷掉,她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司徒宇軒。她現在的年齡是多少啊……為什麼連未婚夫都有了?
“恩,是呢。”司徒宇軒的笑容,益發深不可測。
“為什麼……呢。”歐陽惜口中喃喃。
剛剛腦海中閃過一個影子,同樣是黑發的少年,可是……他的樣子,不是眼前的這個人。
是那種黑藍色的鳳眼,帶著一絲絲淩厲的氣勢。
隻可惜,她想不起來那是誰。
隻可惜司徒宇軒並沒有跟她多搭話的意思,“惜兒你一定累了吧,先在這裏休息吧,我就先出去了。”
“等一下……”歐陽惜的話還沒有說完,司徒宇軒已經一陣風似的消失在門外。
……
一路上,司徒宇軒的步伐都是輕快的。
他的心情,現在相當的好。
——歐陽惜那個家夥,果然失憶了嗎……
——看來回去要好好的賞一下那個撞她的司機了……
然後,他的腳步突然停住,然後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那是一條陰冷潮濕的小巷,人跡罕至。
他拿出手機,手指在鍵盤上跳躍幾下,然後,將手機對到耳邊。
“伯母。”
……
歐陽惜坐在病床上,努力的回想著自己出車禍之前發生了什麼。
隻可惜,她真的完全忘記了,什麼都想不起來,腦海裏一片空白。
她有些懊惱的垂下眼簾。
她感到自己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但是……她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殘破的歌聲,斷斷續續,還有些破音。
歐陽惜隻感覺自己的頭一陣劇痛,似乎有什麼東西就要呼之欲出。
“綠意盎然的並盛……不大不小剛剛好……”
那是一句日文歌。
歐陽惜並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這麼輕鬆的聽懂日語。
下一秒,病房的門又一次被大力拉開,一個黑發少年滿臉怒氣的走進來。
而那歌聲,也隨著他的走近而越發響亮起來。
歐陽惜這才注意到,少年的肩上停著一隻黃色的小鳥。而正是它,在開口賣力的唱著。
而那個少年,烏黑的碎發,黑藍色的鳳眼微微斜挑,五官精致。他披著的外套,左臂上戴著一個寫有“風紀”二字的紅袖章。
莫名的,歐陽惜感覺這個男生相當的熟悉。
“你好……”她開口,卻發現對方的眉頭皺得更深。
“草食動物,你這個樣子算是什麼。”
一連串日語,歐陽惜頭痛欲裂。
她隻好拿日文回應著:“你是誰……?”
一瞬間,少年的臉色更加難看,周圍似乎還有強烈的冷氣飆來。歐陽惜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往被窩裏縮了縮。
她看著少年似乎馬上就要爆發然後來把她打一頓的樣子,心裏很是緊張,更加語無倫次。
“我……我不認識你……”她囁嚅著,“之前我出了車禍……好像失憶了……你是不是……我認識的人……”
雲雀恭彌看著少女的瞳孔裏寫滿了迷茫,心髒狠狠一揪。
“草食動物,你想逃?”大步上前,揪住少女的衣領將她輕鬆地拎在半空中,望著對方驚恐的神色,心中的無名火更是旺盛。
“我……我……”歐陽惜覺得自己都快被嚇哭了。
雲雀恭彌看著少女一副怯弱的可憐樣子,心中更是怒不可遏。
——這和之前的她完全是兩個人,這種巨變讓他無法接受。
但是他又明白這不是她的錯,但心中的怒火卻又不知道該怎麼發泄。
手腕一動,歐陽惜直接被摔在了病床上。背部狠狠地撞擊欄杆,一陣劇痛襲來,歐陽惜更是害怕的瑟縮起來,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雲雀恭彌望了她很久,最終什麼也沒說,陰著臉,轉過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