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長時間,一個管事之人步入房間交代幾句船上的規矩,由一個壯漢領著愛德華一群人來到港口,再登上一艘停泊在此的輕帆船,依照事前的協議,壯漢把愛德華安排進一間狹小隻有隻能擺下一張床的艙室,愛德華詢問壯漢幾句,了解到此行需要半個多月的海路,不由攤了攤手,身子一彎,坐到床上修煉術法。小半日後,輕帆船帆布一開舵向一轉駛入大海。
此後的幾天裏,每當夜晚降臨,幾個海盜幾個船員便會聚在一起,坐在甲板上,哼唱幾首自編的歌謠,大口喝著從船上最大的一間艙室裏買來的特釀麥酒,借著酒性不厭其煩地吹噓舊日海上的親身經曆或是各種見聞,再借著酒性一一走進再一一走出那間最大的艙室。
艙室裏麵有一個看不清年齡看不清麵容、全身隻包著一副皮骨、眼珠暗黃、神色萎靡、但擁有一雙神奇的手的女人,凡是經過她那雙手的撫摸撫慰的海盜船員,每一個都精神振奮,衝勁十足,即便是那些肮髒的被褥,在她雙手如舞動魔法一般的擺動下,眨眼間重複嶄新。船上一個資深的海盜這樣告訴眾人:“她就是依靠這雙神奇的手擋住了一支原本射向她,最後卻射中她丈夫的箭矢。”
然而一天以後的中午時分,這個女人剛打開艙門,一聲巨大的炮聲響徹她的耳邊她的雙手之下,接著,她整個人倒飛出去,砸在甲板上,灑出一地血水,血水順著甲板的凹槽流回艙室,艙室再是嘭地一聲炮響濺起血水,血水化成數道血箭激射出去,一道射在一個海盜的臉上,一道射在艙室牆壁上的一支箭矢上,一道穿過艙室穿過甲板穿過帆布穿過大海,啪地一下,射在一個海兵的手上。
在此之前,這個海兵剛打出幾枚炮彈,剛推出一門加農炮,剛大聲呼喊眾人,剛發現一艘輕帆船,剛解開褲子上的腰帶,剛跑到艦船的一端,剛做完一個春夢爬下床鋪,剛錯過校官下達的命令……於是這一刻,幾個同樣剛剛睡醒的海兵同樣推出幾門加農炮朝著遠處一艘輕帆船嘭嘭嘭地一陣亂轟,輕帆船嘭嘭嘭地隨之裂開斷成幾截沉入海底。等校官聞聲趕過來的時候,海上唯獨剩下幾條浮木,一些碎屑,校官神情一變,眼中的鋒利一閃即逝,強壓著怒火盤問了一翻事情的來龍去脈,最後衝著一個猶未清醒、睡眼惺忪也就是最先開炮的那個海兵沉聲道:“幹得好尤達。為了防範這一區域可能出現的海盜,現在我:二等中校弗蘭科夫斯基任命末等海兵尤達繼續堅守這個崗位,不得擅自離開崗位一步。”
除開被炮彈當場轟死的幾人以及無數貨物以外,自頭一顆炮彈轟來起始,愛德華數人就已經知道不好,輕帆船一沉入大海,他們馬上一邊潛沒海中隱藏行跡一邊緩緩遊向遠處的一艘艦船。
片刻後,愛德華遊到艦船下方,再順著艙壁攀爬上去,幾下子工夫,噔地一下,愛德華成功登上艦船,與此同時,艦船上發出響亮的警報,幾個海兵拿起武器當先發現了愛德華與在他之後或登上艦船或仍在攀爬中的海盜船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