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奈歎息,她都沒責怪他害她奶奶狠病,他倒好意思在這裏生悶氣。
“出了房間,往左走到盡頭。”年錦堯終於大發善心告訴她,末了還不忘記叮囑:“趕緊回來,吃完我還有事。”
“知道了。”林悅藍起身離開房間,按年錦堯的指示尋找著。
而包廂內,年錦堯思量再三,終於還是撥通了莫藍天的號碼,“她沒事吧。”
他問的,自然是林悅藍的奶奶。
莫藍天這會剛忙空,接到他的電話,忍不住指責:“都告訴你別說過多刺激性的話,她有很嚴重的高原心髒病。”
年錦堯眉頭一挑:“你什麼時候告訴過我這件事了?”他頓了頓,忽然抓住重點:“高原心髒病?那是什麼病?”
電話那頭沉默一會,才傳來莫藍天的聲音:“哦……可能是我忘了。高原心髒病就是一種特殊高原病嘍,病症比普通心髒病要多——”
“她們在高原呆過?”年錦堯沒興趣聽他廢話,隻是覺得似乎能弄清林悅藍這十年都去了哪裏,心情不由興奮起來,“你最好想辦法穩定她的情緒,明天我還要見她。”
“你還要見她!又想問她什麼?”莫藍天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算我求你了好吧,近期最好別和她談這些刺激性的事,再過個半個月,一切穩定下來,隨便你問,如何?”
不等年錦堯回答,他又加了句:“我隻是不想她在我手上出什麼事,而且……在林悅藍眼裏,你是個大好人,既然是大好人,那就好人做到底吧。”
年錦堯愣了愣,神色慢慢變柔:“她說的?”
莫藍天沒有應話,隻是說了句:“我有事要忙,回頭聯係。”說完掛了電話。
好人?他那樣對她,在她眼中,他居然還是個好人……
年錦堯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就好像你一直在努力使壞,想讓一個人恨你、討厭你,可那個人還是很清楚的看清:你的本性不壞,然後傻傻的相信你。
“蠢女人。”年錦堯暗自罵了一聲,才發現林悅藍到現在還沒回來。
他起身走出包廂,招來一名女服務員,讓她前往洗手間查看,結果還沒過一會,那服務員就神色慌張的跑回來:“先生,那邊出事了……”
林悅藍從沒想過,自己平生第一次進這種高級餐廳,會被人潑咖啡,還是滾燙的咖啡。
她忍不住那火辣辣的痛意,瞪著麵前的女人,不解的問:“我並不是有意開錯門的,為什麼要潑我?”
幸好她用手臂擋了一下,否則她的臉估計都會毀容。
站在她麵前的,是一個高佻豔美的女子,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眼神充滿憤怒和不屑。
“哪裏來的土包子,這種地方也是你這種人該來的嗎?”女子嫌惡的看著她,“趕緊道歉,不然今天你別想踏出這裏。”
女子模樣不醜,隻是她的表情讓她的姿色掉了幾分檔次。
“我剛才已經道過歉了,現在該你道歉。”林悅藍固執的站在女子麵前,“如果你不道歉,那讓我也潑你一杯咖啡。”
她目光所及處,有一杯喝了一半的咖啡,不多想,上前就想端,卻被一個男人的手給推開。
“行了,你這女人,趕緊走吧。”男人似乎有點懼怕那個女子,對林悅藍使了個眼色,勸慰道:“忍一忍就過去了,快走吧。”
那女人不依不饒,“她敢走!今天她要敢潑我,我就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不怪別人欺負林悅藍,她模樣嬌小,身形又嬌弱,秀眉蹙著、小嘴抿著,一點凶悍的樣子都沒有。一看就是個好捏的柿子,不被欺負才怪。
圍在外口的服務員想要上前勸說,都被女子給瞪了回去,擔憂的看著林悅藍,不明白這個素靜的女孩是哪裏的客人,怎麼會來二樓的貴賓座。
林悅藍不氣不惱,默默看了女子和男人一眼,上前端起杯子,毫不猶豫的向女人潑去。
那女人根本就想不到她會真的潑她,躲閃不及,整個臉上、頭發上、胸前,都是粘粘的咖啡,氣得她發瘋。
“啊——你這個臭女人!”女人瘋了一樣向林悅藍衝去,揚手就要打,還沒揮起,就感覺手臂被一股大量鉗住,痛得她哀嚎。
抬頭一看,她突然呆住:“堯,怎麼是你?”
來者正是年錦堯,他聽這女人的語氣,好像認識他,不由挑眉:“你是誰?”
女人麵色一僵,不敢相信他居然不認識她了!
他將女人甩開,淡漠的道:“她是我的女人,你——碰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