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助的揮舞著雙手,像要抓住什麼,眼角有淚水滑落。淚水在她全是灰塵的臉上流出一道道痕跡,顯得有些滑稽。
車的空間很大,她躺在後坐上,旁邊坐著一個陌生男人。
男人此時已摘下墨鏡,神色冷然的打量著林悅藍。
在這種地方走失的女人,身份應該也不簡單吧。不過奇怪的是,她身上空無一物,沒有一樣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
就連進入這種地方必備的‘狩獵證’都沒有,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混進來的。
“先生,老夫人的電話。”
前座,一名男子神態恭敬的遞上手機。
一聽是母親的電話,男人好看的眉一下皺起,猶豫片刻,終於還是接近手機:“媽……”
“還有幾天就是那伯父的壽宴,你個死小子還不快給我滾回來!”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一個中年女人的怒吼。
“好了知道了,我馬上就回來。”他將手機拿遠,“我這信號不好,回來再說。”
電話那頭的女人似乎很無奈他的行為,將怒火轉到旁邊人的身上,依稀可聽到:“老公,你能不能管管爍,你看嘛,他又敷衍我……”
電話嘟的一聲掛斷,沒了後話。
歐陽爍無奈的歎了口氣,將電話扔回前座:“吩咐下去,準備回國。”
“是,老板。”前座男子有些為難的看了看後座昏迷不醒的女人,“那她怎麼辦?”
歐陽爍擰眉,道:“先帶回去再說。”
說完閉眼不再說話。
男子領神,一通電話,將一切都安排好。
幾個小時後,肯尼亞內畢羅機場,一輛飛機緩緩起飛,而目的地,則是天朝J市。
此時的林悅藍終於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當看到旁邊有一個陌生男時,她先是愣了愣,隨後哇的大哭起來:“我死了?”
歐陽爍正專心翻看一本書,聽到她的哭聲,被嚇了一跳,不光是他,他身後那些保鏢,聽到哭聲全都神情戒備的站了起來,被他一個眼神製止,才又重新坐回座位。
“誰說你死了?”歐陽爍淡淡看了她一眼,繼續低頭翻看手裏的書。
林悅藍哭了半天,突然聽到有人說她還活著,她先是一愣,隨後哭得更加厲害了。
“沒死還這麼傷心?早知道不救你了。”歐陽爍頭也不抬的道。
林悅藍不理會他,隻是自顧自的痛哭著。
她到此都接受不了年錦堯把她拋棄的事實,她哭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任那淚水弄花她的臉龐,看上去比之前更加狼狽。
可能是她哭得太過投入,引得歐陽爍終於抬起他的金眼瞟了她一眼,“哭夠了沒?哭夠了就去洗手間把自己弄幹淨,別弄髒了我的飛機。”
林悅藍抽了兩張紙巾,胡亂的抹了一把鼻涕,才泣聲道:“是、是你、你救了我……”
她一句完整的話還沒說話,又放聲大哭,“嗚,我還活著……”
不是她不顧及自己的形象,而是劫後餘生的她,早已顧不上這一點。
歐陽爍最怕看到女人哭了,他忍不住蹙眉,“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丟出這座飛機,把你的命還給老天爺。”
他的警告終於起了一點效,林悅藍抽了抽鼻,但到底還是閉上嘴了。
她瞪著兩隻哭得通紅的眼睛看著陌生男人,這才開始打量著他。
男人的五官棱角很分明,雙眸是國人常有的黑色,黑白分明,像黑曜石般璀璨。俊眉如劍,微微向後上揚,不言語中,自帶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