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事實讓年錦堯開始無限躁動起來,如果她不是林維山的女兒,隻是一個養子,那他宣泄掉的恨,是對的嗎?
敲門聲響起的同時,他驀地抬頭,冷冷望著從外走進來的莫藍天。
王明軒很識趣的停在門口,順手將辦公室門給帶上。
莫藍天剛去給一位病人檢查完,被王明軒找到時,他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可當看到年錦堯手中的鑒定書時,他俊眉一皺,“你知道了。”
年錦堯握著鑒定書不放,“如果不是我無意中發現,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
莫藍天推了推鏡框,平靜的道:“我認為你不知道這個消息比較好。”
“姓莫的,你憑什麼幹涉這些事!為什麼不告訴我!”年錦堯站起身,將手中的鑒定書狠狠摔向天空,“是誰讓你擅自做主做這些事的!”
莫藍天平靜的享受他的憤怒,彎腰將鑒定書一張張撿起來,也不解釋為什麼要私下做這個親子鑒定。
其實這沒什麼好解釋的,莫藍天向來喜歡亂研究一些奇怪的東西。上次為了調查被年錦堯扔在草原上不管的林悅藍是否落入野獸之口,他將王明軒派人取回來的那灘血和林悅藍的DNA做對比,順手也驗了林老太的DNA。
結果發現林悅藍和林老太兩者之間,根本沒有一點血緣關係。
這個事實他其實已隱瞞了好久,從林悅藍失蹤、到後來被人謀害陷入半死狀態,他曾猶豫過要不要告訴年錦堯,因為那時候的年錦堯,的的確確因林悅藍的消失而難過痛苦。
再加上年錦堯為了林悅藍,不惜不顧查月影的感受,與歐陽爍起正麵衝突,給莫藍天一種錯覺,認為年錦堯是在乎林悅藍的。
可那個被他救過的神秘女子,給了他一份警惕,林悅藍與年錦堯之間的關係,根本就沒有表麵上這樣簡單。這份猜疑從林悅藍出現之後就一直存在,隻是現在猶為強烈。
否則,就算林悅藍是年錦堯的女人,她也不足已被別人惦記上,從而不顧一切來劫持。
年錦堯的事,他從不輕易告訴別人,也極少流露出什麼,可不見得莫藍天自己不會猜測。
從救林老太的事、日本的事、歐陽爍的事,這些都間接證明了,林悅藍對於年錦堯,絕對有他不了解的過往。
他想救林悅藍,想讓她擺脫年錦堯的囚困,又怎麼可能將自己的心思流露給好友知曉。
見他隻是沉默不語,年錦堯也不再追問,努力平息心情,冷幽幽的道:“你說我變了,其實變了的,是你。”
“我變了?”莫藍天溫柔一笑,望向好友的眼神帶著一絲輕蔑,“她當真那麼重要嗎?看你,竟如此害怕失去她。她隻是你的一個小女傭,難不成,你要限製她自由一輩子?”
以前的年錦堯,可不會這樣。哪個女人,在他眼中,都隻不過是一場戲。
可林悅藍不一樣。他看不清年錦堯的態度,這個男人對林悅藍,有時在乎得過了頭,可有時候又總會用近乎殘忍的方式對待她……
年錦堯聽出他在試探林悅藍和他的真正關係,他不言,隻是冷冷看著他,道:“藍天,我知道你想弄清楚真相,如果你按我說的去做,沒多久,你就能知道一切真相。”
“你又要讓我做什麼?”莫藍天戒備的問。
他之前就因為一時多事,才接受年錦堯的請求,替他醫治林老太這個病人,結果給自己惹來一身麻煩。
對,麻煩。喜歡上林悅藍,就是個麻煩,因為這勢必要與年錦堯相抗衡。
他隻是一個留學歸來的醫生,不像年錦堯和歐陽爍,都是有深厚背=景的人。
“這件事過了之後……”年錦堯眼神有些迷離,“等我確定一件事之後,或許……我會放她走。”
如果她不是林維山的親生女兒,他繼續將她囚困在身邊,毫無意義。
恢複她自由,他也省下許多心思,不是嗎。
“放她走?你到底要確定什麼,堯。”莫藍天有點失控,他討厭這種不知道真相、無法掌控的感覺,像個白癡一樣。
年錦堯不再多說有關林悅藍的話,隻是道:“這件事,我不希望你告訴她們,過一些時間,我會想辦法弄到她父親的東西,到時候你提取DNA,再和她做一次親子鑒定!我要弄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
莫藍天深深的望著好友,極度不耐的敲了一下桌子,“你在找誰?而這個人,本該是她,現在有了這個東西……”
他舉起剛撿起來的親子鑒定,又道:“有了這個東西,你開始不確定你找的人是不是她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