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孩子,果然是歐陽爍的人幹的!怎麼會,那個曾經說要守護她的男人,不但沒有守護好她,反而要救下害死她孩子的凶手!
歐陽爍……
林悅藍突然幽幽笑了笑,笑容是那樣黯淡無光,這些有錢人那,真是說一出做一出,永遠不知道什麼叫做承諾,更不知道什麼叫守信!
他們失信的次數越多,她就越習慣這樣的失望。
隻是下一秒,她側冷冷瞪著年錦堯,“你捉到那個害我的人了?”
歐陽爍來年錦堯的地盤救人,那這人肯定在年錦堯手中!她關心的是,年錦堯有沒有放掉那人。
年錦堯輕緩搖頭,“他不在我手上。”
他的回答讓林悅藍稍微放寬心,她不相信年錦堯會真的那麼無情,放過害死他孩子的凶手。
可年錦堯接下來的話,讓她的心跌入穀底,“他被歐陽爍保護起來了,歐陽爍來找我,是談判放那人一命的條件。”
“你答應了?”林悅藍不知覺的緊張起來,望著他的目光極其複雜。
年錦堯陷入沉默之中,原本想要打碎她眼中的堅強,可這會卻不知該怎麼開口。
孩子是他和她的,被人害死了,他這個準父親不但沒有采取行動,反而見利放過凶手,若讓林悅藍知道了,會更加憎恨他吧。
“沒有。”鬼使神差的,他回答了個假的事實。
他清楚的看到,當這句話說出口時,林悅藍狠狠的鬆了口氣,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這一表情,隻覺得心情極為複雜。
年錦堯將心虛很好的掩藏住,主動推開她,目光漠然,“林悅藍,永遠都不要相信任何一個人對你許下的諾言,明白嗎。”
林悅藍摸不清他說這些事到底想表達什麼,眉頭微蹙,沒有回答。
相信?經曆一係列事件的她,恐怕短時間內,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的話了吧。
她對自己的改變感到可悲,或許再也回不到剛踏出山區時的那種心態了。
她神色黯然,不願多想自己在這幾個月裏所經曆的一切,沒有察覺到年錦堯眼中閃過一絲痛惜。
年錦堯說不清自己在痛惜什麼,他隻是將林悅藍送離這裏,免得惹禍上身。在沒有鑒定清楚她和林維山的真正關係之外,他不會讓她真正脫離自己的掌控。
Z市的局麵越來越亂,大婚在即,老爺子快要回來了,劫匪被人救走,連王若欣都來參一腳……
他要送走林悅藍,可離別之際,他卻感到無限的不舍。
不舍什麼,不舍玩具終於獲得自由嗎?他再也不能任意隨心的按他的意思來塑造她了。明明隻是一個傻得要死的笨女人,明明隻是一個仇人之女,他到底在不舍什麼!
而且,他送她離開這裏,又不是永遠不見麵了,怎麼會有這樣傻的想法。
“走之前再履行一下你的職責吧。”年錦堯壓下心中的躁動,拉著她向休息室走去。
職責?聽到這個詞,林悅藍臉色一下變得慘白,都要走了,這個男人還不打算放過她嗎?
察覺到她的異樣,年錦堯目光一凜,沒有解釋什麼,來到門口命人去取來一樣東西。
沒多久,下人便送來一套齊全的指甲護理工具。
看到這些東西,林悅藍才鬆了口氣,對自己的胡思亂想感到可笑。
她可不想和年錦堯再有任何關係,她不想再體驗一次失去孩子的痛苦。
她上前,乖乖接過工具,等候年錦堯坐好,才上前為他服務。
年錦堯的手指很修長,指甲很紅潤,也有點長,在林悅藍的修整下,變得整整齊齊。
剪完指甲,年錦堯又像上次在日本的時候,將頭靠在她大腿上,由她為他掏耳。
雖然是晚上,但房間裏的燈光很亮,而且林悅藍的動作把握得很好,不會弄痛他。
此時的一切,顯得那麼和諧安寧,有種溫馨的暖意在房間裏蕩漾。
如果不是兩人的關係和羈絆,這樣的暖意,稱之為‘幸福’都不為過。
林悅藍極不適應這樣的氣氛,會讓她的堅定開始動搖。
“先生……我們什麼時候能走?”她糾結半響,終於問出了口。
她不喜歡這樣曖昧的氣氛,她要打破它,就隻有提那些讓兩人都不開心的話題。
果然,年錦堯身上開始散發冷意,卻沒有說話,依然緊閉雙眸。
林悅藍突然想到一個人,鼓足勇氣問:“先生,莫醫生他能跟我們一起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