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錦堯冷著臉轉身,想要看看是誰不知死活。
當看到換了一身衣服的查月影出現在門口,他目光微變,很快又恢複笑意,“真是意外,你什麼時候對男人感興趣了?”
浴池很大,容納數十人都不成問題,但關鍵在於年錦堯是赤果身體的。
他這樣站起來,查月影勢必就看到了他的一切。
她雙頰緋紅,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年錦堯慢慢浸入水中,戲謔道:“怎麼,進來就隻是單單看一眼?再過幾天我們就是合法關係,雖然隻是訂婚,但證一領,你查月影就是我年錦堯的妻子了,難不成你想守活寡?”
他把毛巾鋪在臉上,悶聲道:“你想守寡,我可不想禁身。”
查月影隻覺得血管在急速膨脹,向來淡定的氣勢終於變了,心虛的轉過身,拉門就想走。
“老爺子讓你四個月前跟我回來增進感情,如果他知道我們這四個月裏連手都沒碰一下,會怎麼想?”
年錦堯的話讓查月影停了下來,她紅著臉憤然回頭:“剛才你還親了我!”
他聞耳扯下毛巾,失聲輕笑,“國外禮節性的親吻也很多吧,你不覺得你有點大題小作嗎?”
他起身,用浴巾包裹住身體,向她走來,“既然進了這個門,就盡盡你妻子的義務吧。”說完用手頂住大門,低頭與查月影對視。
查月影淨身高也有一米七五左右,可不穿高跟在年錦堯麵前,她依然矮了一個頭。
她討厭這種嬌小玲瓏的感覺,一點氣勢都沒有。
被年錦堯圈在雙臂之內,門又打不開,她進退兩難,紅著臉卻假裝鎮定,“讓開。”
“為什麼要讓?”年錦堯慢慢俯下身,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耳畔上,讓她更加慌亂,“小影,看不出你也有臉紅的時候,真是可愛。”
他的誇獎讓查月影想到他是否以同樣的語氣、同樣的姿勢、同樣的笑臉,對不同的女人說過同樣的話,做過同樣的事,她心就泛冷,臉上的羞紅也在急速退去。
她抬手抵在年錦堯的胸膛,阻止他的行為,冷然的看著他,“你是不是對所有女人都來者不拒?”
年錦堯看出她的轉變,笑容不減,“美人投懷送抱,我若拒絕,豈不太傷她們的心?”
他用力將她摟進懷中,不顧她反抗的吻上她的唇,“就像這樣,你鼓足勇氣走進這裏,如果我不對你做點什麼,你豈不會失望?”
一吻終了,查月影的臉色變幻不停,雙眼快要噴出火來,“姓年的,你真讓人惡心!”
她抬手想要給年錦堯一耳光,卻被他攔下,眼神微變,“惡心?踏進這扇門的是你自願的,難道是我逼你進來的?”
他甩開她的手,解開浴巾重新走向浴池,聲音不冷不淡,“麻煩查小姐出去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
他毫不顧忌查月影的存在,就如此張揚的展露他健碩誘人的身材。
那線條分明的肌肉曲線,渾圓翹挺的臀,還有修長的腿,讓人看了就忍不住頓目。
查月影的目光失控的順著他的背影移去,直到他浸入浴池,她才猛的回過神,帶著強烈的羞愧感和受辱感奪門而去。
明明惡心著,為什麼還要幻想與他有肢體接觸的畫麵!
她隻覺得心髒跳得快不屬於自己,那種失控感,讓她害怕。逃離,是本能之下的事。
沒想到,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走進這裏,她還是敗了,敗得如此徹底。
年錦堯伸手抹了抹嘴唇,沉著臉將自己埋進水裏。
惡心……她覺得惡心,他又何嚐覺得哪裏好了?
以前他的樂趣是調-教那些臣服在他腳下的女人,可如今,他卻索然無味。
好像所有的精力都轉到林悅藍身上了,對其它女人就再提不起興趣。即便有,也沒有那麼強烈。
其實他很意外查月影居然會走到這一步,那個女人比他還潔癖,他還以為她到死都不會碰男人呢。
水壓讓年錦堯開始胸悶,但他還是沒有從水裏鑽出來,感受死亡的感覺逼近,他才嘩的一聲站了起來,胸膛快速起伏。
呼吸還在,他還活著。活著,就證明他的腦子裏那個不停出現的身影是真實的。
林悅藍,林悅藍……
年錦堯洗好換上居家服,到了主宅客廳,設計師們還在等候,而查月影的已不見蹤影。
看著這些設計師,年錦堯臉色微沉,一麵擦拭頭發,一麵吩咐:“手腳快些,我還有事。”
“是的先生。”眾人一一領命,用最快的速度為他量身定製。
這些設計師們服裝上都有一個徽章,那是查家特有的徽章。他們,全都是為查家服務的特定設計師,是聽了查月影的差遣特意從美國趕回來為兩人訂製禮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