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日本的事,雖然查子軼的撤退是因為老爺子病危,但年錦堯心裏總有一絲猜測。
心底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摯友,還是豎立了一層防備。
“想你堂堂一介外交官,身邊會連一個女人都沒有?”年錦堯話語裏帶著嘲諷,“也是快三十歲的人了,老爺子怎麼還不著急給你找個媳婦。”
“你那麼饑渴的話,我可以向老爺子提提這件事,讓他趕快幫你物色媳婦……”
“可別。”查子軼臉色變了變,也不知想到了誰,連連搖頭:“我可不要娶媳婦,千萬不要。姓年的,算我錯了,不喊你妹夫了,也不打你小女傭的主意了,別這樣報複我行不行。”
“哼。”年錦堯淡淡一笑,不再說話。
查子軼見他不開口,無奈的歎息一聲,道:“說到底,還是對上次的事件心存愧疚,隻是想當麵對她道個歉而已。”
他見年錦堯臉色不好,連忙改口,“不過現在算了,我隻是隨口提一下,你反應別那麼過激嘛。到底也是快步入婚姻殿堂的人,你這樣讓我妹妹知道,得多難過。”
“我身邊現在還有什麼女人出現過?”
是呢,自從林悅藍出現以後,年錦堯身邊還真的再沒有過其它女人。
正因如此,查子軼對林悅藍才更加好奇啊,這女人到底是誰,能有那麼大的本領讓年錦堯收心,更重要的是,年錦堯居然允許她懷上他的孩子!
雖說那孩子最終還是夭折腹中,可這一消息還是讓查子軼震驚了好久。
“如果這樣還不能令你妹妹滿意,那我可就無能為力了。”年錦堯輕哼一聲,將杯子放回桌上,朝門外走去,“時間不早了,不想走的話,就在這裏住下吧。我還有事要處理,要出去一趟。”
查子軼連忙放下杯子追了上來,“喂,我一杯酒都還沒喝完呢,你這家夥怎麼這樣!”
年錦堯抬手看了看表,“現在已經晚上十點了,我把事處理完,明天一大早還要參加宴會,沒空陪你嘮叨。等宴會結束後,再請你好好喝一杯。”
“那……請我喝酒的時候,能不能帶上你的小女傭?”見年錦堯挑眉,他連忙改口,“哎呀開玩笑嘛,那你先欠著,等宴會結束一定要補上哦。”
年錦堯開始不耐煩,點頭,轉身就要走,才剛走兩步,又聽到查子軼的追問,“哦對了,今天我去找藍天了,他不在,醫院裏也沒人,說他被出國了,我怎麼沒收到他入境的消息?”
“他去了哪裏我怎麼知道。”年錦堯頭也不回的向前走著,“告訴你妹妹,今晚我可能不回這裏了,明天會直接趕到宴會廳的。”
他連留給查子軼追問的時間都沒有,就下了樓梯,沒有回頭。
查子軼望著他遠去的身影,目光深邃,像在仔細思考什麼。沉默好半響,他轉身,向妹妹的房間走去。
查月影的房間與年錦堯的房間隔著一長條走廊,兩個房間都擁有獨立衛浴、客廳,所以正常情況下,兩人是不會照麵的。
可就算這樣,年錦堯依然不願意在這套公館裏居住,經常以工作為借口在外過夜不歸家,查月影早已習慣。
隻不過,今天情況特殊,她沒想到年錦堯還是跑出去了。
當查月影從自己親哥哥口中得知這個消息時,向來平和的臉龐終於變得猙獰憤怒起來,隻是就算這樣,她也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隻是冷冷喊了一聲,“姓年的!”
“月影……”查子軼有些擔憂的看著妹妹,“需要我把他給追回來嗎。”
“不用。”查月影望著鏡中的自己,神色恢複平靜,“這件事與哥哥無關,不要多問。”
查子軼被嗆得無話可說,他是她哥哥,可從小到大,她從不需要他的守護,好像他根本就不是她哥哥,兩人隻是長得相似、姓氏相同的陌生人而已。
“既然不開心,為什麼還執意要嫁給他。”查子軼臉上的笑容不在,不解的凝視妹妹嬌小的背影,“你知道他是怎樣的男人,為什麼還要聽從爺爺的命令!你明明可以反抗的……”
“我說過,我的事不需要哥哥過問。”查月影起身,神色平靜的將房門打開,驅客:“請你出去。”
“嗬……”查子軼無可奈何的笑了,那笑帶著濃烈的自嘲,“你們還真是天生一對呢。”
他站在門口,側頭再看了她一眼,“祝你新婚快樂,妹妹。”
“滾。”
門砰的一聲關上,隔絕了兩兄妹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