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又道:“其實……你是想她了吧,特意過來看她一眼,為什麼又要用這種方式來掩蓋你的真實想法?還是說,我猜錯了。”
當莫藍天說出真相的那一刻時,年錦堯隻覺得自己努力修建的堡壘瞬間倒塌,讓他有種無所遁形的無促感。
他低低笑了起來,沒有反駁好友的話,也沒有認可好友的話。
果然,不愧是相識近八年的朋友呢……
他掩飾一切,低下頭望著莫藍天腳邊那個袋子,裏麵裝著新鮮的蔬菜、肉類和水果,笑容不減的轉移話題:“看來你很喜歡這種居家的日子,那個老太婆居然沒趕你走,真是怪事。”
聽他的口氣,他似乎並不知道林悅藍在他婚禮期間發生的事。
林悅藍當時的住院記錄,之後被莫藍天特意送禮消除掉,才一天的住院記錄,很好解決。
有關林悅藍的病,莫藍天還沒想好怎麼對他說,他就突然出現在這裏了,防不勝防啊。
“堯,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回去吧。”莫藍天再一次看了看表,已經十點半了,林悅藍已經離開他身邊半個小時了,他有些著急。
看出他的意圖,年錦堯沒有阻攔,隻是有跟著一起下車的意圖,“今天中午就在你們家蹭頓飯怎麼樣?剛好好久沒有吃你親手燒的菜了。”
他刻意加重‘你們家’這個詞,語氣不太好。
“堯!”莫藍天猛然喊住他,鏡框下的雙眸閃爍著複雜的光,“你最好不要輕易出現在她麵前,她……精神狀態不太好。”
“精神狀態不好?”年錦堯鬆開車門打手,重新坐回位置上,笑得莫測:“姓莫的,你那麼護著她,是真愛上她了嗎?你應該沒有忘記,她是我的人吧?”他將莫藍天的話當成阻止他見林悅藍的借口。
莫藍天神色黯然,沒有接話也沒有解釋。
他當然不會忘記,不管林悅藍是不是那所謂的林維山之女,她依然屬於年錦堯,就算現在依然是。
林悅藍依賴他,也隻不過是把他當成解救自己的救命稻草而已,她內心,真正忘不掉並殘留其中的,隻有年錦堯。
莫藍天不甘心這樣的結果,他努力付出得到的一切,卻不足以替代麵前這個曾經傷害林悅藍千次萬次的男人。
他目光一凜,一字一句的道:“堯,你說過,隻要檢驗出她和那個叫林維山的男人的DNA不匹配,就會放了她!”
年錦堯努力回想,卻始終回想不起自己在何時何地對莫藍天承諾過這樣一句話,不過他麵色不改,坦誠點頭:“就算是吧,不過目前並沒有找到那人的遺物,無法進行DNA匹配,所以她依然是我的人。”
當莫藍天為了林悅藍不顧朋友之情與年錦堯相爭的時候,當看到林悅藍那般依賴莫藍天的時候,當心裏的嫉妒之火燃燒不休的時候,年錦堯已在心裏下定決心,就算查出林悅藍不是林維山的親生女兒,他也要用手段把她搶回來!
誰,也搶不走林悅藍!沒有血緣關係,他手裏還有她的賣-身契約!
年錦堯承認自己很卑鄙,可為了澆滅心中的怒火和嫉火,他隻能這樣做。
他恨不得立刻、馬上就查出林悅藍的身份,然後毀掉莫藍天一直執著的唯一的希望。
莫藍天望著近乎無賴的年錦堯,心中又氣又惱,最後全都歸於無奈,“堯,不管怎樣,你答應過我,在結果出來之前,不會輕易出現在她麵前。我遵守你吩咐的一切,你應該遵守一次我們之間的約定。”
他望著好友,等待他的回答。
年錦堯似乎在考慮要不要立刻毀約,可還沒等他說話,就見莫藍天的眼神變了,猛然回頭,他透過車窗再一次看到了讓他整夜整夜失眠的女人——林悅藍。
林悅藍並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某個人注視著,她一手提著東西,一手握著零食,邊吃邊向小區方向走著,臉上掛著濃濃的笑意。
那張笑臉,驀然刺痛了年錦堯的眼,讓他一瞬間萌發出想要毀掉這個笑容的念頭。
他手微微顫抖著,極力控製自己打開車門出現在她麵前。
可笑的是,他竟然在害怕!害怕出現在林悅藍麵前時,她這種笑臉就不複存在。
原來,他恨著的,是她的笑容永遠不會出現在他麵前,他想毀掉的,也隻不過是這張隻會出現在別人麵前的笑臉。
年錦堯隻覺得心頭莫名的酸楚苦澀,他努力做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讓林悅藍憎恨他、厭惡他,可到頭來,他自己又不甘於這樣的結果。
他想當麵質問她,她憑什麼可以過得這麼好,憑什麼可以輕易忘掉他過得這般逍遙!他真是恨透了這張笑臉!
可就算這樣,他還是想抱抱這個女人,那種渴望異常強烈,強烈到他終於不受控製的打開車門……
他忘記了莫藍天的懇求和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