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錦堯刻意避開林悅藍不談,可實際行動卻與言論不符。
他出現在別墅,吩咐下人們準備浴池,一番洗浴之後,就回到林悅藍曾住過的房間。
醫院裏林悅藍曾住過的病房已經清理並消毒,那裏已經無法獲取她的氣息。所以,當心情抑鬱的時候,他回到了這個被他遺忘掉的住所。
林悅藍的房間,和她離開之前一樣,什麼都沒變,連床單在他的命令下都不允許清洗。
這對於有潔癖的年錦堯來說,實在有點匪夷所思,不過他已經不介意傭人們的怪異眼神了。
躺在柔軟的大床中,年錦堯雙眼定定望著天花板,毫無困意,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楚池河的事交給王明軒,主要是這人的出現,與王若欣的去向有關,交給王明軒來處理比較合適。
不管怎樣,也得弄清楚提供這些資料的人是誰,如果真是王若欣,有了這條線索,也好將她找回。最重要的是,必須弄清楚她背叛的原因。
年錦堯努力想其它事,可思緒還是不停往林悅藍身上轉,她聽話的樣子、她細心為他掏耳剪指甲的模樣、她懼怕他發脾氣的膽怯、她承受他溫柔和霸道時的嬌媚……
躺在她的床裏,他的腦子裏,除了她之外,還能有誰。
年錦堯從沒嚐過思念是什麼滋味,這個大概就是所謂的思念吧。
他翻了個身,望著林悅藍曾躺過的位置,目光一下溫柔一下凜冽。
想到白天林悅藍不顧一切的衝到他車前,一改以前懦弱膽怯的性子,要替莫藍天打報不平時,他心裏就堵得慌,心情也隨之起伏不定。
他起床在房間裏來回跺步,又一次開始無休的失眠當中……
這一晚,年錦堯因為林悅藍的事失眠,而林悅藍也不見得好到哪裏去。
白天的事,莫藍天並沒有告訴林悅藍那個開車的人是誰,而她,也沒有告訴藍天,當她擋在車前,瞟到那人的身影時,竟覺得那身影很熟悉。
雖然沒有正麵看清那人的模樣,那人也刻意躲避著她,可他的行為卻讓林悅藍想到了一個人。
莫藍天認識的人當中她也認識的,也隻有年錦堯!也隻有那個男人的脾氣才會做出這樣過激的事情!
可是,如果真是年錦堯,依他的脾氣,也不可能不出現啊,為什麼要躲著她?好像在顧忌什麼。
難道說,是莫藍天對年錦堯說了什麼,讓那個男人有所顧忌?
一直覺得,莫藍天的溫柔是她最後的港灣,可對於這個男人,她了解的東西實在太少。
很多時候很多事,莫藍天並不會對她進行過多解釋,除了胡思亂想之外,她沒有其它獲知方式。
就好比這件事,明明都危害到生命安全了,莫藍天還是一幅淡然模樣,好像差點被壓的不是他。
漆黑的夜籠罩一切,不過林悅藍卻沒像以往那樣害怕,隻因身邊躺著一個守護神。
兩人依然是各蓋一床被子,擠在一米五的小床裏。
夜深了,外麵靜悄悄的,房間裏也靜靜的,隻有兩人的呼吸聲。
林悅藍麵對莫藍天躺著,雙眼睜得老大,一點睡意也沒有。
她借著微弱的夜光燈凝視著麵前的莫藍天,沉睡中的他,更加溫柔沉靜,連睡姿都規矩得可愛。
兩人的同-房,是經過林老太的默許的,但老太允許的隻是打地鋪,可莫藍天卻賴皮的睡到她床中,除了偶爾耍些小手段品嚐一下她的香唇之外,倒一直規矩正派。
如果換作年錦堯躺在這裏,早不知把她吃了多少遍。
莫藍天和年錦堯,真的完全不一樣……
可是,她喜歡誰?愛誰?恨誰?
林悅藍分不清喜歡和愛,隻分得清恨。隻是,恨當中,為什麼又有其它說不出來的感覺。
對待年錦堯,她就是這樣的感覺,明明恨著,可為什麼每次都習慣性的拿莫藍天與他比呢?
這兩者之間,應該沒有可比性的啊!
她伸出細小的手,輕輕攀上莫藍天安靜的睡容,觸及他溫暖的皮膚時,她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在她看來,應該是藍天更重要吧。
至於年錦堯那個男人……能忘記就忘記吧,她喜歡沒有他出現的夢境,喜歡這種沒有被他支配的恐懼外的生活。
不管今天那個開車的神秘人是誰,都和她無關。
莫藍天不說,那她就不問,她相信藍天不會害她,不會拋棄她。
在經曆年錦堯的無常和歐陽爍的虛偽後,她很慶幸她對莫藍天的信任得到了回報。所以,她不能去質疑什麼,否則連最後一份安穩都得不到。
睡夢中的莫藍天被她冰冷的手指給冰醒,他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本能的將她冰冷的小手抓進懷裏,喃喃道:“你的手好冰,乖,快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