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錦堯和歐陽爍的待遇差不多,被人輪番質問了許多遍,雖然查老爺子並沒有趕回國,但查月影的態度就已經代表了查老爺子的態度,就連好久不聯係的查子軼也打電話回來質問過他。
更讓年錦堯頭大的是,向來不問世事的義父葛東也幹涉此事。
他退出競選,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但這些道理,卻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他是年錦堯,是能主宰自己命運的人,並不想成為某些人走上政壇巔峰的踏腳石。
當外界依然抓著這個報道不放的時候,年錦堯被葛東的人召回家。
這個家,當然是葛東所住的地方。
年錦堯像個甩手皇帝一樣窩在林悅藍所住過的別墅裏渡假,什麼事都不管。
查月影自那次來找過他以後,就再沒出現過,不過倒也沒有派人來通知他離婚的事。
準備一番,年錦堯在王明軒的接送下到達葛東的別墅。
下車之前,年錦堯向王明軒吩咐:“你在車裏等我回來。”
“好的先生。”王明軒為他恭敬打開車門,望著他走進別墅大門。
年錦堯輕車熟路的來到別墅二樓書房,不出意外,葛東正在書房。他收斂心神,敲門而入。
看到他進來,中年男人麵色冷然的放下手中的書:“來了。”
“伯父,您有事找我。”年錦堯神色恭敬的站在書桌五步外的位置。
葛東雙眼緊緊望著他,沒有讓他坐下,道:“聽月影說,你們要離婚?”
年錦堯神色不改,略微垂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先不說你有如今的地位成就,與查老先生有很大關係,月影年紀輕輕就以你夫人身份為你打理M國上市公司的事情,如今既然訂婚了,就好好對她,別一天到晚為些不三不四的野女人不著調,你得分清事態。”
“伯父,我明白。”年錦堯應了一聲。
葛東先提他和查月影離婚的事,沒有提競選的事,看來這個婚更重要啊,他想離還真沒那麼容易離得成。
“現在,你能向伯父解釋一下退出競選的事嗎?外界都傳瘋了,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葛東僅有的一隻手臂搭在書桌上,神色莫測的打量著年錦堯。
“這件事……恐怕要辜負伯父和老爺子了,近來發些一事,侄兒不得不退出競選。”
“什麼事比競選更重要?你現在真是越來越不知所謂,大好機會就這樣給你放掉,你知道重新來過,又要花多少精力去準備嗎?三年時間,又要等三年!”
葛東說到激動之處,一下站了起來,隻是很快他又克製住,緩緩坐下,語重心長的道:“堯兒,你把伯父教給你的東西全都忘了……”
年錦堯麵露愧疚之色,“對不起伯父……是侄兒處理不周。”
葛東渾濁的眼裏散發著複雜的光,“你以前從不輕易道歉,這次事件……其實你是故意的,是吧。”
年錦堯垂下頭,沒有接話。
是不是故意的,誰知道呢……
見他不說話,葛東突然有憤怒的哼道:“你到底是為了什麼?那個人已經死了,你再繼續抓著那件事不放有什麼意義!你應該注重的是你的前程!”
他一提到‘那個人’,年錦堯臉色猛的一變,不過還好他低著頭,並沒有流露出什麼。
年錦堯的不回答,讓葛東更加惱火,讓他有種被年錦堯輕視的感覺。
雖然年錦堯並沒有這樣做,可看到他這個樣子,葛東本能的想到他父親年輕時對自己的態度,壓製著的恨意就有想竄發的意向。
“你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堯,為了這些往事執著,卻放棄自己的前途,白白浪費了我這麼多年的心血。”
葛東起身離開書桌,來到年錦堯麵前,眼眸裏泛著悲痛之色,還有惋惜之色。
“伯父,我的前程,還要走到什麼地步,才合您意?”年錦堯神色平靜的與葛東對視,他比葛東高出半個頭,所以得稍微低著頭才行。
他沒有像以前那樣,安安靜靜的聽葛東的教誨訓導,而是開始反擊。
“如今的地位,還不夠嗎?您想要什麼,我都能給您,為什麼還要逼我坐上那個位置才罷休?”年錦堯目光猛然凜冽起來,“我隻是想找出林維山當年出賣我父親的原因而已!我不想我父親死得不明不白。”
葛東被他的反擊擊得神色巨變,他往後退了一步,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年錦堯,好像看不懂麵前這個一手帶大的孩子了一樣。
“你覺得伯父讓你做這些事,隻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嗎?”葛東神色悲痛無比。
他憤然用右手去拉扯空蕩的左袖,“曾經我付出多大的代價才逃出一命,才能完成大哥的遺願,把你撫養長大!如今,你開始質疑伯父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