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醫生,拿刀隻救過人,沒有殺過人,就算救人,每次拿刀時,他都要適應好久。可麵前這個小個子,殺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真怕那把刀,下一秒會刺入林悅藍的心髒。
外麵槍聲越來越響,門口那個身影在前開路,護著小個子往二樓爬去,手裏的槍像活了一樣。
兩人並沒有管莫藍天,看來林悅藍才是他們的目標。
兩人一前一後向樓上爬去,隻是沒多久,樓上也傳來槍響起。
小個子手裏的匕首也換成槍,他利落的擊敗樓梯上的埋伏,與那個身影來到樓頂。
樓頂上方盤旋著一輛直升機,距離天台很遠,有一條吊梯從上垂下。
兩人帶著林悅藍向飛機跑去,隻是才剛跑到天台中央,護著他的那個身影便被暗槍擊中腿部,疼得驟然跪了下去,鮮血立刻染紅了地上的雪。
雪,無盡無休的白雪在飄蕩,照亮了外麵的天空。
遠處有層層紅光,那是太陽即將升起的地方。
“老禾!”小個子看到那人受傷,急忙停了下來,卻被那人嗬斥:“你趕緊走!快走!”
槍聲響起,那人腿上、手臂、肩上,又各中了幾槍,鮮血不停的往外流。
而小個子抗著林悅藍站在他麵前,卻毫發無傷。
看來,他沒受傷,是因為身上的林悅藍。
他憤怒的左右望去,才發現天台上到處都是特-警,一層又一層的將他們包圍起來。
他將林悅藍放了下來,用槍抵在她太陽穴上,一手扯下頭上的麵罩,怒斥:“來啊,來殺我啊,你們這些混蛋!”
麵罩之下,竟然是張秀麗的女子麵孔。
“苗子,你趕緊走!快,帶著她上飛機!”地上那個男人虛弱的叫喊,“完成先生的任務最重要!”
女子臉上有水珠,不知是化了雪還是淚。
她知道,隻要她手裏有林悅藍,她就是安全的,可是她顯然放不下還有命在的老禾。
一雙腳,停在血泊之上。
女子抬頭望著出現在老禾身邊的莫藍天,眼裏盡是殺意。
莫藍天之前被小個子打得很狼狽,臉是腫的、嘴上掛著血。而此時,他緩緩蹲在男人麵前,伸手拿過他握不住的槍。
“你想幹什麼?”女子聲音泛冷:“你要是敢碰他,我就殺了她。”
“我們做個交易吧,把她還給我,我把他還給你。”有雪飄進莫藍天的口裏,他的目光落在林悅藍身上,又低頭看了看地上的男人,“他再不急救,會流血過多而亡。”
女子顯然在權衡這之間的輕重,她表情很奇怪,大概也沒想到情況急轉而下,剛才是她逼林悅藍做選擇,現在倒過來了。
雪還在落,直升機開始越飛越高,似乎接到命令準備離開。
莫藍天看了飛機一眼:“我幫你把他扶上去,你把她還給我。”
他說做就做,彎下腰將身受重傷的男人攙扶著,向飛機走去。
直升機盤旋的位置太高,將天台包圍的特-警因命令受製的原因,一時無法上前。
林悅藍還在那女人身上,她隨時都可以要了她的命。
莫藍天就這扶著男人前進,而女人挾持著林悅藍往後退。
天台上的雪被他們走出一條又長又淩亂的腳印,沒過多久,腳印又被大雪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