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個男人雖然沒有對林悅藍造成直接傷害,但心靈上的傷害更為嚴重。
她不想多問什麼,因為她覺得從年錦堯口中說出來的話沒有一句是真的。她對他已經沒有信任可言,這個男人什麼都在騙她。而她也不再會像以前那樣,傻乎乎的單純的相信一切。
她要將藍天教給她的話記在心裏,除了自己,誰也不能相信。
年錦堯看著她麻木的表情,知曉查月影的話已經造成誤會,也不解釋,隻是淡漠的道:“你要下去也可以,為了你好,你最好不要亂說話。”
林悅藍垂著頭,道:“先生命令我不準說話,我自然聽從命令。”
她的話盡顯冷漠,就算近在咫尺,兩人的心卻隔得很遠。好像剛才抱著一起睡覺的溫存,隻是一場夢而已。
年錦堯不說話,隻是轉身率先向樓下走去,而林悅藍則緩步跟上。
查子軼突然回來,雖然在預料之中,但一個招呼不打,也有些意外。他在想著該怎麼應對這個大舅子,至於林悅藍的小情緒,他無暇顧及。
許多事並不是一兩句就能解釋得清的,更何況依他的脾氣,他根本不可能放低身段去解釋,相反還要刻意製造一些誤會和仇恨點,否則他和林悅藍之間的關係就會變味。
他害怕那種變化。
厚實的地毯消掉了兩人的腳步聲,走廊裏靜悄悄的,樓下,有人正在等候兩人的到來……
而另一邊,距事件失敗後的第十天,Z市某處山莊。
空曠的別墅裏,寂靜無聲,而外麵卻是寒風呼嘯。
書房裏,一名白發中年男人正神色凝重的站在窗前,眺望外麵的冬景。
剛得到消息,查子軼回來了……
上次的事件不但沒有成功,反而害他陷入兩難之地,心中的擔憂和憤怒是可想而知的。
他沒想到,計劃居然會失敗,而且看年錦堯的態度,似乎並沒有把懷疑對象針對在查月影身上。
書桌前的電話響起,他用僅剩的右手接聽,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先生,還是查不到,所有醫院都查不到她的記錄,會不會已經……”
“再查,那些小診所也不要放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斷手男人將電話掛斷。
真不愧是年大哥的兒子呢……
其手段真是令人佩服,將所有消息都封鎖死,連那個女人是死是活的消息都打探不到。
中年男人重重歎了口氣,神色說不出的寂寥。
如今那個女人在年錦堯身邊呆著,想要取她的命更加難了。
年錦堯對那個女人的執著,真是不簡單。隻怕這一次的事件發生後,連他都要被懷疑上了吧……
年公館內,林悅藍見到了曾有過一麵之緣的查子軼。
日本那一次短暫的相識,並沒有建立起過多深厚友誼,她對這個男人,更多的是戒備。
能和年錦堯成為朋友的人都不簡單,更何況他還是查月影的哥哥。
而她又是年錦堯的女人,這關係還真是複雜。
有了年錦堯的好意‘勸誡’,林悅藍並沒有輕易開口,她像個陌生人一樣平靜的站在那裏,聽著查子軼和年錦堯拉家常,卻沒有提起一點有關她和查月影之間的事。
再看查月影,剛才的憤怒似乎就是演戲一樣,再沒出現過。
三人其樂融融的坐在客廳聊天,對查子軼的歸來感到喜悅。而年錦堯和查月影一搭一合,倒真像極了一對恩愛有加的夫妻,看得連林悅藍都不得不讚歎這兩人的肚量的演技。
從頭到尾,年錦堯就沒看過林悅藍一眼,好像她不存在,倒是查子軼時不時的將目光瞟向她,一如既往的輕浮莫測。
剛才查月影的態度,不是恨不得抽她的血嗎?怎麼這個時候裝失憶了?
“堯,你陪子軼聊會吧,我去命人準備晚餐。”查月影起身,準備退出話場。
她很自然的對站在年錦堯身後的林悅藍還有其它傭人吩咐:“你們都下去,這裏不需要你們。”
當然,也不需要林悅藍。
其它傭人都受令退下,隻有林悅藍還在原地不動。
雖然查月影是這裏的女主人,可林悅藍並不想聽從她的命令,她隻聽從年錦堯一個人的。
下人不聽從主人的命令,其下場都會很慘。現在這個社會雖然提倡公平,可在這些富人世家麵前,規矩永遠是最重要的。
林悅藍看得出查月影臉色不好,可她很奇怪,為什麼這個女人在自己哥哥麵前,一句都不提年錦堯是如何欺負她、無視她的呢?
好像在年錦堯那裏受的委屈,全都收起來了一樣,不讓查子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