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車窗上的名字,突然有些發愣,大概有些意外自己隨性寫下的幾個字,居然是‘林悅藍’三個字。
怕江萌生覺察到他的沉默,他連忙用手掌抹去那幾個字,使車窗重新被白雪飛覆蓋,才又道:“另外把那雨傑這兩個月的行跡表例出來給我。”
江萌生奇怪的轉過頭望著他:“為什麼要那雨傑的資料?”
“他把他姐姐護成寶,他姐有什麼事他第一個瞞不住,先從他口中探聽點虛實,再去找那家也不遲。”
交談間,已到達機場,眾人一起上了飛機,起飛飛回J市。
“到達之前,不要叫醒我。”歐陽爍獨自一人鑽進獨立艙房,把江萌生隔在外麵。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久違的安寧感再次回歸。
一直不願意回去,就是因為不想涉足那些煩人的俗事,老祖宗那裏,的確是逃避事俗的好地方。
這兩個月裏,除了必然時候關注一下族裏的發展情況,歐陽爍幾乎很少聯係江萌生,連雙親那裏,他都沒有聯係過。
這兩個月的時間,他一直在詢問自己,到底想要怎樣的生活,怎樣的未來。
這樣的身份和地位,本該什麼都不用愁,可為什麼他總覺得心空空的。
是了,因為他在惦記一個人。一個屬於別人的人。
他從包裏翻出私用手機,熟練的打開相冊,裏麵珍藏著一張照片。
一個穿著禮服還露出一幅委屈的小女人,身邊站著兩個模樣相似的男子。一個臉上掛著濃烈嘲諷的笑,一個臉上掛著莫測難明的淡然笑容。
是那若父親那名山六十壽宴那天拍的照片,長宮手機上的,歐陽爍偷偷轉發到自己手機了。
這張照片他已經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看久了,他總覺得這女人和他很神似,神似中又有幾分形似。
在曾經某個瞬間,歐陽爍將這種相似,當成了夫妻相。
這是不是證明,他對她的執著,是正確的?
那若對他忠不忠誠無所謂,她是代表那家嫁給歐陽家的,不是嫁給他的。也正因有這種想法,他才對那若那些風言風語完全沒有感覺,似乎那女人發生的一切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隻不過,正因她嫁的是歐陽家,他才更加不能置之不理。
這次回去,應該可以見到你了吧,林悅藍,到時候,可別裝作不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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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片天空下的某一處,某個女人正坐在窗邊享受暖洋洋的陽光,不知為何,突然狠狠打了兩個噴嚏,她難受的揉了揉鼻子,暗歎自己今天早上出來時穿得太少,是不是感冒了。
寬敞的休息室裏空蕩蕩的,隻有時鍾走動的聲音。
樓層太高,導致林悅藍向下望去都看不到人,隻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小點,在那些街道中穿梭,是汽車。
明明有太陽照著啊,怎麼會打噴嚏。
她離開陽台,折回屋內,想要找點熱水喝。
地上有厚實的地毯,她沒穿鞋踩在上麵,覺得這柔軟度都快抵得上陳阿婆家裏的沙發了。
離開那裏都半個月了,還說每個星期都和藍天回去看她,現在藍天走了,她還怎麼兌現承諾。
想到這裏,她突然停了下來,神色黯然的站在那裏,然後很不合時宜的,又低頭連打了三個噴嚏。
“林小姐,你這樣光腳不穿鞋,受涼了的話先生會責罵我的。”等候在客廳的南聽到響動,推門走了進來。
林悅藍連忙來到桌前抽出一張紙,擦掉鼻涕,不好意思的道:“我馬上就穿。”
心底卻在嘀咕:她腳上有襪子的啊,哪裏是光腳了,還有,這個保鏢好煩啊,名譽上是保護她,實際是限製她的自由,讓她連這間房都沒出去過。
“你家先生什麼時候才回來?”她穿上鞋子,麵露不快。
“先生也是你的先生,林小姐。”南提醒她注意措詞,低下頭看了看表,又道:“應該快了,再等等。”
林悅藍回頭瞟了一眼時鍾上的時間,歎息一聲,重新坐回窗前的單人沙發,開始忍受饑餓。
居然都下午四點半了,她好餓。
午餐的美食早就被消化掉了。她覺得餓,那餓感就像龍卷風一樣向她襲來,房間裏再次響起的不是她的噴嚏聲,而是腸胃蠕動的咕嚕聲。
“我這是養了頭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