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錦堯這個笑聲當中,有壓抑不住的殘酷和憤怒,讓北一下想到之前惹了禍被年錦堯親手處決掉的東,因為處決東之前,年錦堯就曾這樣笑過。
“把衣服放在外麵,守在院門口,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進來,包括葛老爺,如果有誰非要闖進來,就說我在洗浴。”
明明不發出聲音,年錦堯依然清楚的知道北的出現,隔著門冷聲吩咐。
北不敢有誤,將衣服疊放在床鋪中,轉身退到院門口去了,刺骨的寒風穿透他的衣服鑽入他的皮膚下,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這麼冷的天,年錦堯居然什麼都沒穿的在風中坐了一晚上,還平安無事,真是個可怕的人類……
年錦堯洗幹淨,光著腳板走出浴室,找了塊幹淨的浴巾擦幹身體,來到床邊坐下。
衣服整齊的疊放在被子上,等待盡它們的職,而年錦堯的心思卻不在這些衣服上麵。
他先從底褲開始,一件件往身上穿,目光落在床-中央的位置,突然變得凜冽起來,還有寒光閃爍。
他掀開被子站在床-鋪中央,蹲下來看著昨晚本該落下花紅的位置。
如果查月影不跑,這裏的確該落有花紅,隻是現在潔白一片。
在房間裏左右尋視一番,沒有發現有什麼利器,他下了床,向浴室走去。
浴室裏有鏡子,僅此而已,但他不想破壞這些東西,他折回到房間,目光突然落在衣服旁邊的皮帶上。
這裏的東西都是查家的,如果他那樣做了,雖然能帶走被單,但還是會落下有關他的證據,他不會那麼傻。
皮帶是那種有扣丁的休閑款式,而那個扣丁,則是年錦堯需要的東西。
他將被子扯開,把被單從床鋪0上扯了下來,找準中央位置,然後用不算利但也不算鈍的扣丁狠狠刺中他大腿上的肉,那裏的肉多,紮進去也傷不到骨頭。
血立刻從那個小洞口流了出來,灑在被單上,形成了一朵小花。
漂亮、美麗、妖豔、動人的人紅色小花。
年錦堯唇角露出一絲笑容,下一秒,他被院外的吵鬧聲驚到,目光一寒,迅速站起來,將衣服褲子一一穿好,同時拖著被單來到暖氣通風口氣,讓熱氣對準血紅的位置吹,讓血快速幹涸。
他得保證被單上的血不會沾到房間裏任何一樣東西上。
等他把被單剛好鋪回床時,北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向他詢問:“先生,查家的老管家派人來請先生,說早餐準備好了。”
“門口都有誰?”年錦堯好整以暇的站在窗前問。
北想了想,道:“有昨晚陪先生喝酒的那位姓查的小姐。”
“查文秀嗎……”年錦堯小聲嘀咕,然後道:“把那查小姐請進來吧,她應該是想看好戲。”
“先生……”北似乎有些擔憂,畢竟年錦堯在查家受到這樣的對待,他害怕主人會一怒之下失控殺人。
“放心吧,我沒事。”年錦堯向他轉過頭,“你身上有煙嗎。”
北立刻將自己的煙和打火機奉上。
“北,看到那裏沒有。”年錦堯邊點煙,邊指引北向床鋪望去。
當看到剛才都沒有而現在突然出現的血,北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了,但他忍著沒吭聲,等待主人下一步指示。
“一會,等那女人看到上麵的血跡之後,搶在他們所有人麵前,把床單拿走,其它什麼都不要管、不要說、不要問。”
“是先生。”北雖然不明白年錦堯要做什麼,但他隻需要接受命令。
年錦堯吐出一口煙霧,在林悅藍身邊他煙就抽得少了很多,連煙都要向手下人討要,真是丟人那。
他幽幽歎息一聲,“還有,從今天開始,除了我,誰也不能命令你做什麼,不管是葛老爺,還是王明軒或周濤還是什麼年夫人,明白嗎?”
他手搭在北的肩上,小聲細語,“別忘了,你們東、南、西、北,是我年錦堯的直係保鏢,東死了,你們三個,多盡點心。”
“是……是先生。”北深呼吸一口氣,立刻轉身衝向院門外,按年錦堯的吩咐去辦。
年錦堯的話其實再明顯不過,提醒他不要再出現昨晚那樣的情況。
如果他當時守在年錦堯身邊,主人發生異樣後,他能第一個照顧主人,並且想辦法改善事情的發展,可因他的愚蠢,害得年錦堯忍受了一夜寒風。
回Z市之後,有怎樣的處罰,都不算過分吧。
現在,他隻想將功補過,將年錦堯的吩咐辦好,也算彌補心中的愧疚,至於年錦堯這樣做的用意是什麼,就不是他該過問的事了。
他腦子沒有其它三人厲害,就該多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他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