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顯然發現了林悅藍的異常,她將車猛的刹住停在路邊,下車繞到後座打開車門。
隻見那鮮紅的血慢慢染紅林悅藍的衣服褲子,她臉色很差:“該死的,這女人……”
“流了就流了吧,反正都是要死的人,趕緊開車!”男人一麵往後張望一麵催促。
梅沒有吭聲,她望著林悅藍和雪一樣蒼白的麵孔,沉吟片刻,砰的一聲把門關上,返回駕駛位。
“你往哪裏開?”男人發現了她拐車的方向不對,連忙問。
“送她去醫院。”
“你瘋了吧?”男人像聽到什麼大笑話一樣,冷道:“隻是流點血而已……”
“閉嘴!你知道個屁!”梅憤怒的嗬斥一聲,“她要流產了!”
“孩子又不是你的,你做什麼好人?”男人用槍抵在昏迷了的林悅藍的肚子上,“快開車去先生吩咐過的那個地方,否則我現在就開槍打死她。”
他狠狠呸了口唾沫,一幅陰狠模樣。
嗤——
刺耳的急刹車聲。
車剛停穩,一把槍口已抵在男人太陽穴上,隻聽梅冷聲道:“你開槍我就開槍。”
“梅,你瘋了!”男人不可置信的瞪著她,不敢相信她會來這招。“我們是拍檔……”
“既然知道是拍檔,就聽我的。現在不管去哪,都有人跟著,先把她救活,我們才有談判的條件。”
一路上,不停有警鳴聲響起,在茫茫白雪中,看不到警車,隻能看到那些閃爍的警示燈。
白雪給了他們停閑的機會。
梅靜等男人的回答,目光落在他左臂上,“你最好也去醫院,把子彈取出來。”
男人沒吭聲,沉默許久才緩緩收起手槍,望向梅的眼神陰沉發冷。
梅低頭看了看手表,已經到約定的時間了。她收好手槍,重新坐了回去,並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馬上轉到Z市軍區總醫院,把那個女人也帶上。”
男人目光變幻不停:“你在和誰打電話?你想出賣先生!”
車發動,急速向Z市總醫院駛去,梅回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旁邊昏迷不醒的林悅藍一眼,道:“我沒有出賣誰,我隻是給自己找條活路。”
“你瘋了……”男人有些失魂的搖頭,不敢相信她的做法。
“你認為我瘋了就瘋了吧,在你接受先生的命令殺掉我哥那時,我就已經瘋了。”
梅的話讓男人瞪大雙眼:“你——你知道……”
“字文,我們都是孤兒,都是成雙成對的接受組織的訓練和培育,從小到大,我們把那個人奉為父親,可他呢?”
梅提到‘那個人’,語氣開始變了,眼裏有不甘和委屈的淚光,“他就是這樣對待我們的!任務失敗一次,就要被處決,他忘了這麼多年,我們為了他付出多少嗎……”
“梅!他是我們的先生!”男人嗬斥一聲,但語氣顯然有些動搖,他確定一句:“他的命令,我們必須奉為聖旨……”
“所以你就殺了我哥?你的好友。”梅冷冷一笑,將車開到最快。
大雪既是盲點也是掩護點,製造了很多麻煩,也躲過了警車的追擊。
男人沒有吭聲,神色黯淡,內心不知是否正忍受煎熬。
車衝進總醫院大門,停在大廳門前,梅才轉過頭看著男人,“字文,你應該做得嚴密些,更或者,你該連我也一起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