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萌生給你定張機票,你先飛過去吧?我這邊還有些事要處理。”
歐陽爍的回答熄滅了那若眼裏的色彩,她眉頭微擰,掙紮許久,終於問出口:“爍……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這半個多月以來,那若從不主動提起上次那個事件,不是不想提,而是根本沒有機會。
歐陽爍根本不和她獨處一室,今天本來以為也是碰壁,沒想到他會轉了性子。
提起那件事,那若很害怕,害怕她盼了多少個日夜才有的這一刻平和,會就此破裂。
歐陽爍沒有回答,房間裏死一般沉寂,許久,歐陽爍才轉頭和她正麵四目相對,“那些錯與你無關,我不生你的氣,你是知道的。”
“可……”那若語塞,她本想反駁兩句,質問歐陽爍的冷漠和無情,可一想到自己那個弟弟造成的後果,她便沒了底氣。
說到底,她和歐陽爍的問題,還是出在那雨傑和林悅藍身上。
如果他埋怨她弟弟的行為,那他為什麼不想想在林悅藍這件事情上,他有多對不起她?!
她沒有張口,這些話一說出口,她和他勢必又要冷戰到底。
有溫暖的手掌攀上她的臉頰,她抬頭,看到歐陽爍溫柔如水的目光,心裏的委屈使她忽然控製不住的撲進他的懷裏,緊緊抱住他:“爍……”
他有權力生氣,她一樣也有,可到最後,一定是她先低頭認輸。
誰讓她更愛他呢。
歐陽爍無可奈何的歎息,伸手在她後背輕輕拍動:“好了不要哭了,我知道你在委屈難過什麼,隻是有些原則性的問題,我希望你跟雨傑好好談談,他太過自大狂妄,不收斂些,往後總會吃虧的。”
他望向前方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繼續道:“姓年的已經破格饒了他兩次,你不要認為是那個男人懦弱好欺負。”
那若在他懷裏不住的點頭,“嗯嗯,我說過,都說過,可是他總不聽我話……”
歐陽爍停止拍動,低頭看著她清瘦的後背,道:“是你心太軟,你太過寵溺他了。”
“爍……”那若抬起頭,淚眼模糊的凝視著他,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人心疼萬分。
看到她這個樣子,歐陽爍心中有再多話也說不出口,他又歎息一聲,將她主動挽入懷中:“好了,不提這件事了,別哭了好嗎?”
他的語氣溫柔,無奈中透著愛憐。
讓自己的妻子哭成這樣,不管誰對誰錯,他都覺得自己有些無能,如果從一開始他就不管那雨傑的死活,任年錦堯處置他,讓他知道招惹林悅藍的後果,是不是就不會有後麵這些麻煩?
現在那雨傑被圈禁在家中,有關策劃謀害林悅藍的事全部背到自己身上,中止了他想調查背後指使者的動機。
歐陽辰東還有其它三個主凶,都受到了應有的處罰,這件事雖然就此平息下來,可歐陽爍一直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那雨傑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扇動歐陽家的人去犯事。整個天朝,單是這個歐陽姓,就已經比那雨傑高貴許多了。
這背後的隱情……
“爍?”
聽到呼喊聲,歐陽爍中止猜想,回神低下頭,望著懷裏的嬌人,輕輕將她扶正,問:“餓了嗎?要不要下去吃點點心?”
他表情又恢複了慣有的淡然,隻是少了份冷漠,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使他有了這些變化。
不過這對於那若來說,不被漠視就已經足夠了,她整理幹淨臉上的淚痕,點頭道:“好,我們下去客廳坐一會吧,你這些日子整日的呆在書房裏不見陽光,我好擔心……”
她說的是實話,在歐陽爍麵前,她總不經意將她柔弱的那麵展現出來。
歐陽爍神色平靜的拉著她站了起來,挽著她的肩使大衣不至於掉落,往門外走去,一邊道:“你先下去吧,我去吩咐萌生幫你定機票,明天要回去祭祖,幾位曾叔爺也會回去,你回去幫爸媽照顧一下客人家眷也好。”
走到門口,他鬆開她,拉著她的小手,叮囑道:“去吧,我安排好了就下來。”
那若本不想離開他的懷抱,但又不好打擾他而誤了自己離開的時辰,隻好聽話的點頭,順著走廊往樓梯那邊走去。
等那若離開之後,歐陽爍喊了一聲,江萌生便從隔壁書房跑了出來,“先生,有什麼吩咐?”
“幫少奶奶定張傍晚回D市的機票。”停頓一下,歐陽爍抬手撫額,“沒其它事了,你先去把剛才那些材料處理一下。”
“出什麼事了?”江萌生眉頭微擰,隨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