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這個年一過,王明軒跟在年錦堯身後的時間就又可以加一年,而周濤,說到底終究隻是一個‘下屬’而已,僅此而已,與王明軒、王若欣的存在,是完完全全不能擬比的。這些區別和鴻溝,是周濤一直想要追上和跨越的,隻是……很難。
有些東西,並不能輕易被打破。
王明軒明白周濤的哀怨從何而起,他平靜的道:“有些事,先生囑咐過不準向任何人透露,如果你想知道,可以向先生請示,如果他同意,我會聽從他的命令……”
“別拿這些官麵子話給我打太極!這套我比你耍得更好!”周濤一口打斷他。
大概意識到自己太過激了,周濤重新坐回沙發,轉身不知從哪個角落找出一瓶紅酒,呯的一聲放在茶幾上,道:“就算你不承認,我也知道那個女人的來曆不簡單,我又不是傻子,看不出那麼多勢力是刻意針對她。”
王明軒望著周濤將紅酒瓶蓋打開,道:“這件事,不在我們的討論範圍內。”
“他-媽-的,你能不能別和我打官腔了?老子真是看不慣你這點!”周濤惱火的敲了一下茶幾,玻璃做的茶幾被敲得咣當一響。
王明軒還是沒有太多表情,看著他發怒,慢悠悠的道:“大家都知道她身份不一樣,還有什麼可討論的呢?”
他站起來,有要離開的趨勢:“你自己慢慢喝吧,我去洗漱休息了。”
“為了那個來曆不明的女人,你連你親妹妹都能狠下心對付,你這心腸是鐵的啊?”周濤嘲諷的看著他,自倒了一杯酒飲下,“我倒覺得你妹妹那一槍有故意放水的意思,否則我現在應該去墓地探望,而不是來這裏。”
“你有事求我,就明說。”王明軒漠然的看著他,“王若欣告訴你的內容,大概不是你想知道的吧,她就是個孩子,除了爭寵,什麼都不知道,連自己的對手是怎樣的人都不了解。”
對於王若欣來說,查月影這個正妻不算是情-敵,第是林悅藍這個第-三=者才是勁敵。
女人的直覺的是可怕的,知道對年錦堯來說,林悅藍才是最特殊最重要的,可她卻沒弄清楚,林悅藍一個不起眼的小女人,為什麼會比查家孫女查月影更重要?
王若欣的預想應該全部正確,隻是她漏了更重要的東西。果然啊,陷入愛情的人,智商都會歸零。
“但你知道。”周濤變魔術一樣變出一個幹淨杯子,放在王明軒麵前:“你可以提前警告她,她就不會受這些罪了。”
“警告過,沒用。路是她自己選擇的,不讓她自己走一遭,她不會長記性。”
王明軒望著自己麵前杯子的酒,拒絕道:“我傷口還沒好,不喝酒。”他微頓一下又說:“你很清楚先生知道這件事的後果。”
“先生……”周濤想起年錦堯特意安排他去調查林悅藍被搶手鐲那件事,不由得深深歎了口氣:“他或許,早就知道了吧。”
王明軒聽他這樣說,確認了周濤去見王若欣的主意是擅自的,與年錦堯無關。
王明軒其實很無奈,有時候他樂意自己是周濤,置身事外,不參與林悅藍的事,反而樂得輕易。
他不明白周濤為什麼非得弄清這些連他都分不明理不清的事情。
遠離林悅藍,才是最正確的做法,不然,會中邪。
至於什麼邪?看看年錦堯,看看莫藍天,看看歐陽爍,再看看他就知道了……
“先生沒有處罰我,他隻是安排我去調查一個鐲子。”周濤皺著眉擺擺手:“坐下坐下。”
意指他坐下再聊。
王明軒看看手表,時間已過九點,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坐了回去。
“想必你應該也清楚吧,那個女人被搶的那個玉鐲。”周濤又說了一句,同時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王明軒聽到這裏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那個玉鐲牽涉的人都不簡單,到最後的源頭先不說在林老太身上,單是安排人將其搶走的幕後黑手,被查出來都是了不得的事。
年先生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讓周濤涉足這件事?這件事,完全可以由他的人著手調查,隻需要將各種證據收齊,那麼事情就再明顯不過。
年先生在顧忌什麼,還是在猶豫什麼?
“看來你知道這件事。”周濤抿了口紅酒,滿是煩惱的咒罵一聲:“是哪個王八蛋幹的蠢事,要滅口又不滅完,留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廢物,現在讓我滿世界的去找,我又不是神仙。”